,他把毛线帽找出来,又用围巾在外面缠了好些圈,才去开门。
只路上雪太厚实,他又走的不熟练,几乎是三两步就要摔一下。
硬生生用身体开出了一条路。
好容易到了门口,宋尔还是留了些心眼儿的,“谁啊,是忘拿钥匙了吗?”
“是我。”
只这一句便没了,但宋尔听着熟悉的声调,很快就把门闩拉开了,“快进来。”
江柏望着宋尔头上薄薄的一层雪,又扫了眼他的衣裳,没管身后的东西,先把人背到了屋里,之后才返回去把两个背篓给拎过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今天不用上工吗?”
宋尔一边在门口拍着身上的雪,一边问。
江柏侧弯下身子,把身上的背篓放下来,“你这儿冷,早点儿把炕搭好,也能更方便。”
宋尔掸雪的动作停了下,他眨眨眼,目中淌出一点涟漪,“江柏,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江柏回眸,乌黑的瞳中满载风雪。
两人目光微微交错,又很快移开。
似带着彼此间心知肚明的默契。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宋尔也没再问。
片刻后,江柏才开口:“外面的水缸能用吗?”
“能用的,就是用过之后还要挑,”宋尔低声说。
“好,”江柏见他身上的雪还没弄干净,就道:“在屋里待着,别出来了。”
宋尔上前两步,“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你不会,”江柏的话里带着种直白的莽撞。
宋尔:“……”
他看过去,见他脸上还是那幅模样,可见真是那样想的,没忍住皱了下鼻子。
江柏却没注意到宋尔的表情,他把东西准备好后,直接拿着筐去了外面。
宋尔看着他的背影,嘴巴扁了扁,嘟囔道:“说话委婉一点,嘴巴里会长虫子吗?”
虽说在抱怨,可脚上还是很诚实的走到了窗户那。
男人先去了水缸打了桶水,对宋尔来说有些困难的操作到了对方那里却显得轻而易举。
打过水后,又端起筐把里面的黄泥倒地上,用棍子和成泥浆。
雪花打下来,一点儿不温柔。
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犷。
可男人独立风雪,仿佛融进了这里。
宋尔趴在窗户边,静静的看着他。
片刻后,抬起手,在玻璃上勾出了一个轮廓,下颌锐利,眉眼横锋。
画好后,敲了下玻璃。
男人听到动静,转目看过来。
等瞧见窗户上的玻璃画时,愣了下。
他的模样实在鲜明,很容易就能认出来画的是谁。
可男人还是有些不确定,“我吗?”
隔着玻璃,宋尔只能认出大致的口型,他笑了笑,托着脑袋点了点头。
世界这样大,江柏身上落的都是雪,可眼睛里装进的却只剩下一个人,他几次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又都咽了回去,只挥挥手,让他别在窗户边待着。
宋尔看出了他的意思,没动。
江柏只能加快了干活的速度。
等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钟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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