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鞘裁春萌恕
夜色浓浓,烛光耀耀,情意绵长。
第二天,桑非同时收到来自谢惓和程慈的礼物。
谢惓送的桑非一直想要的行商路引,而程慈送的是碎瓷片。
桑非:“?”
什么意思?
冶王和谢致远斗得昏天黑地,程慈之前的猜测没错,两人到穷途末路时,骤然想起,他们手里还掌握着彼此一个大秘密呢。
然而他们转身想找个可用之人将这事捅出去而不牵涉自己时,才猛然发现,谢翊和谢惓在他们忙着对付彼此时脱离控制,皇上收拢权柄,朝中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换了一批,他们的人已经死的死,贬的贬,朝中已无可用之人。
他们已经被逼入悬崖边上,退一步,粉身碎骨,进一步还有一线生机。
皇上大权得握,相当于谢翊掌握朝政。
如今他们将谢翊身世捅出去,不仅没什么用处,甚至加速他们死亡。
夏日暑气正盛,上京城却笼罩着一层阴云,寒气浸入空气,杀意骤显。
谢致远和冶王同时反了,集结千人逼压皇城。
天光破晓,云影逶迤,兵甲碰撞,火红的朝霞洒落宫道,将地上的血液照得清亮,长而窄的宫道上,横尸遍野,尖兵利器映着红色的光,生机和颓败相融,无限苍凉。
谢惓提着的玄铁剑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他身上盔甲破败,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沾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
谢翊仰躺着地上,情况没比谢惓情况好多少,
他盯着天上火红的太阳,蓦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除了谢惓,其他人面面相觑,惊悚害怕。
这是伤着脑子了?
谢惓走近,朝他伸出手,“别装疯,皇上还等着呢。”
“哎呀,都到这一步了,我不能先笑笑吗?”
谢翊抓住谢惓的手,双腿一蹬,一跃而起,随手拍了拍本就脏乱不堪的衣袍盔甲。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就在于它不能宣之于众,不能裸露在阳光之下,要不然怎么能叫秘密呢。”
谢翊和谢惓走进宫殿,就听到燕鸣青在低语,老太监站在他身后,俩人在交谈。
“皇上在说什么”谢翊走近问道。
燕鸣青扭头,看见是两人,冷厉的神情一敛,变得温和,“如何?”
谢翊平静,“早有预料,不足为虑。”
当然不足为虑,主力又不是我们,谢惓站在一侧腹诽。
“嗯,该处理的我已经处理了,圣旨也写好了,你们俩有什么事就去吧。”燕鸣青似乎知道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递了份明黄色的圣旨给谢翊,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让他们离开。
谢致远暗中培养势力被谢翊这些年陆陆续续挖空,冶王策反的那些人这段时间也被收拾了。
两人这次声势浩大的造反,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两人出门刚好遇到宋宣,相比两人破烂的衣衫,宋宣身上更多的是血腥味和煞气。
“宋大人辛苦了,大魏朝有宋大人这样为国为民的将领,是大魏之福。”
谢翊朝宋宣拱手作揖,一字一句,满满皆是诚意。
“哼,和你们二位比起,我还有得学呢。”宋宣一甩衣袖,讥讽两句,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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