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幸亏的是,郭南山的官邸不在对面那条街上,不然颜瀚海连街口都出不去。
即是如此,途中他也被巡逻的兵丁拦下询问。
见他身穿绯色官袍,对方知晓是高官,也没敢造次。听说是按察使郭大人邀他下棋,就给他放行了。自打那次抢亲的事后,郭南山经常会邀颜瀚海下棋,这件事许多人都是知道。
“你是觉得——”
郭南山惊疑不定,捏着胡子。
颜瀚海苦笑一声:“大人不是心知肚明?”
“他们好大的胆子!”
郭南山怒拍桌子,将老妻和管家都吓了一大跳,关键二人根本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你们都先下去。”
挥退二人,郭南山面色凝重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颜瀚海苦笑:“这种情况,下官能有什么主意,连我等都被蒙在鼓里此时才得知,估计那些人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说不定此时已经下手了。”
郭南山看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你就别卖什么关子了,你若真没有主意,也不会过来找我。”
颜瀚海这才淡淡一笑道:“为今之计,只看大人是否敢赌了。如今只凭大人与下官二人,恐怕是出不去,只能去联合住在附近其他官员,以势威逼那些把守的官兵放行。必要时,可向外透露那位的身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提着脑袋帮他们干活。”
“行,就这么办,我们走。”郭南山倒是爽快,一拍巴掌就站了起来,打算随颜瀚海出门。
他这爽快的态度,让颜瀚海不禁侧目,要知道真把那些人逼急了,说不定二人会丢命,毕竟太子都敢杀,还怕再杀两个官员。
“行了,你别看我,咱们这位。”郭南山一边往外走,一边压低声音,指了指天,“平时看着一派喜怒不形于色,真被动了逆鳞,是真会发疯。他愿意跟你讲道理时,你最好好好讲道理,若不讲道理——”
他顿了顿,“信不信,若是太子在这出了事,这城里的所有官,一个都活不成。他们以为,只要下手隐蔽,让人捉不到把柄,就没人能拿他们如何?那位才不会管这些,尸山血海出来的皇帝,还真以为是……”
说到这里,郭南山未再说下去,可他眼中却明显带着惊惧,似乎回忆到了什么。
这一幕,让颜瀚海不禁一愣,脑海中浮起早先听来的一些传闻。
据说当今是武将出身,南征北战十多年,有战神之名。却生性暴戾,残忍嗜杀,还患有疯症。可后来又传说这些都是谣言,是当年几个叛王为争抢皇位,放出来诋毁当今的。
难道说,其实不是谣言?
可眼下也没功夫让他在多想,两人带着数名仆人,匆匆没入夜色中。
这大概是颜青棠平生最疼的时刻。
她从未想到疼痛可以如此剧烈,明明是一阵阵的痛,可痛到极致,即使此刻阵痛过去了,人也会因长久的疼痛而不由地瑟缩发抖。
好不容易缓过来,但没过多久,阵痛又来了。
颜青棠靠在素云身上,大口地喘着气。
她现在大汗淋漓,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素云满脸都是眼泪,手忙脚乱地帮姑娘擦着汗,越擦越乱。
“陈女医,你快看看到底行不行了?”
陈女医上前摸了摸,道:“把人扶到床上去,把参汤端过来。”
几人分工行事,很快颜青棠就被扶到了床上去,参汤也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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