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黎锦来说,阿诚时不时便能说出十分贴心的话。他真像是自己的知心之人,言语间都很妥贴、极善帮衬。
不知道这言语的本事,是阿诚学来的、自己专心琢磨到的,还是阿诚天赋异禀,天然便会说得出的?黎锦心想自己怕是不能知道了,而且她本来倒也不太关心。
阿诚年纪虽小,却极懂知疼着热,黎锦怎能不对他另眼相看呢?她偏爱阿诚也是必然。
黎锦深思许久,道:“我想过了。你说的这两条,我心里都有。我真不愿意在大杂院住下去,而这里我也是真的喜欢。”
阿诚想了想,又道:“这里若是真的‘凶宅’,买下来岂不是害了将军一家么?”
黎锦道:“凶宅不凶宅的,看谁住吧。我虽没有肃杀之气,也未曾沾过血腥,但比意志勇气,却也不输给谁。听说鬼怕凶人与吉人,我想自己两样也许都沾得上吧?”
黎锦虽然容易沮丧懊恼,但整体来说,倒算得上从来都很乐观的人。
她对大多数的事,都很看得开。相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类的道理,所以遇上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安然接受。
尽管没有父亲那样万事都觉得不错的心态,但她依然觉得万事都可以来,就算是坏事也没关系,她会试着接受的。
而且,虽然黎锦自己感觉不到,但偶尔倒是会有人说她运气极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夸黎锦运气好的人,似乎比夸黎锦美貌的人还要多。
黎锦觉得自己明明长得还不错啊,怎么就没人夸她容貌,难道别人都忌惮她是将军,恐怕夸她貌美,会惹她生气吗?
这大可不必吧,黎锦也是一名女子,被夸赞容貌,当然会觉得开心的。而且,她觉得自己就算是个男子,别人赞美自己的容貌,黎锦也一样会觉得高兴的。
算了,黎锦心想,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不值得一夸,才没人夸的吧。
说起来,第一次卖糖雪球的时候,阿诚也说过自己的样子“威风凛凛”,难不成自己长相真的很凶?黎锦想到这里,微微有些忧虑。
黎锦又想起,阿诚有时害怕她碰触自己,难不成也是因为觉得她神色凶恶吗?
黎锦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对自己容貌的判断,果然是站不住脚的。
阿诚沉默了片刻,道:“将军说的是。若是将军的话,自然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区区凶宅,对您应该毫无影响才对。”
黎锦道:“若是这样就好了。”
她理清了思路,心中又更放松了一些。该如何去做,心里也有了主意。
黎锦道:“那‘山里红泥’应当已经凉了,我去查看一下,变成什么样子了。”
黎锦进了厨房,看那已经凉透的“山里红泥”,果然也如设想一般凝固起来了。
黎锦没找到另一个大盆,就端起盆,将盆中的“山里红泥”反扣到了之前煮制山里红的锅里。
一开始“山里红泥”粘在盆上倒不出来,盆子在锅上磕了几遍之后,才终于落了下来。
黎锦用手按了按这倒出来的“山里红泥”,发现手感柔韧而坚实,而且很有弹性。
她又将这一大块“山里红泥”改刀成了小块。
这些“山里红泥”,颜色本应是暗红的,烛光一照,倒有些橙红。
对着烛光一照,也觉得微微有一些透明的感觉。但看起来颜色还是很重的,透明的颜色并不算强烈。
黎锦拿起菜刀,给阿诚挑起了一小把“山里红泥”,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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