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知用完午膳后,静静地坐在软榻上,思绪却早已飘远。
柳寒烟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
那模棱两可的言辞,像是一团浓厚的迷雾,萦绕在她的心头,尽管柳寒烟并未直白地表达出来,但沈溪知却分明从字里行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当今圣上,并非沐景煜,而是沐北霆......
其实,这个念头她也有过。
曾经有那么一两次,当她留意到那人唇下那极其细小的伤疤时,心中便涌起过这样的疑问。
然而,每一次这样的想法刚刚浮现,就被自己迅速否定,认为这想法太过于荒诞。
但现在,柳寒烟的一番话却又重新点燃了她内心深处的疑惑。
那个人似乎真的就是从那之后开始了变化,如今的他,确实很像沐北霆……
可仔细想来,柳寒烟曾经也是陷害过她的人,她所说的话,未必句句属实。
沈溪知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低头,看到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手轻轻覆上,她心中甚是清明,她爱这个孩子的父亲,不管他是谁,她爱他。
沈溪知脑袋里面乱糟糟的,连沐北霆来了都没发现。
“皇后?皇后!?”
一声声呼唤打破了沈溪知的沉思,她猛然回头,只见沐北霆正站在她身侧,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沈溪知慌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臣妾参见圣上,不知圣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圣上恕罪。”她的声音虽然平稳,但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沐北霆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他扶起沈溪知,眉头皱得更紧了:“皇后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何烦心事?”
沈溪知微微低头,避开了沐北霆的目光,轻声道:“臣妾只是有些累了,并无大碍。”
沐北霆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轻轻放在沈溪知面前:“朕今日宣了李安进宫,他带来了这块红玉,说是在南月征战之时所得。朕觉得这块玉与你十分相配,便拿来赠与你。”
沈溪知抬头看着沐北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只见一块红玉静静地躺在里面,色泽鲜艳,温润如玉。
她轻轻抚摸着这块红玉,“谢过圣上赏赐,这块玉确实美丽,臣妾非常喜欢。”
沐北霆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你喜欢就好。朕还有要事要处理,便不久留了,若能早些忙完便来陪你,你好生休息,莫要太过劳累。”
说罢,沐北霆转身离去,只留下沈溪知独自一人坐在软榻上,手中紧握着那块红玉。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复杂,如今,她都不能确定,面对的人,到底是谁了……
刚走出凤仪宫,沐北霆想了想还是吩咐赵双:“皇后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命人去太医院寻个御医,让过了午休时间去给皇后看看可是身子不适。”
赵双闻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沐北霆的侧颜:“圣上,娘娘怕是有心事。”
沐北霆停下脚步,看向赵双,赵双的头往下低了低,他皱眉,转过身又看了一眼凤仪宫。
如今还会有什么事让她烦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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