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渗透骨髓,需要好好休息,所以竟一睡就是半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柳弦安方才伸着懒腰,神清气爽地坐了起来。
身后有人扯了一把他的头发。
柳弦安:“……”
梁戍轻笑:“傻了?转过来让我看看。”
柳弦安能清晰地分辨出两重世界中梁戍声音的区别,虽说声线相同,但一个时时华贵慵懒,另一个却要生动随和许多。他缓缓回过头,看着正靠在床头的人,看了半天,大脑嗡嗡响着,惊喜道:“王爷?”
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梁戍下床替他倒了杯温热的茶,柳弦安吞咽还有些困难,却极渴,忍痛一口气喝下大半壶水,方才觉得舒服了些。
他问:“王爷是何时回来的?”
“昨天下午。”梁戍也漱了漱口,重新回到床上,让柳弦安躺到自己怀中,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烧已经退了,人倒显得比以往更绵软,于是多揉两把,“怎么把自己累病了?”
柳弦安答曰,因为王爷不允许我宿在山下。
面对这天降一锅,梁戍面不改色,淡定从容地回答,嗯,我也病了,心口疼,回来的路上就疼。
柳弦安不信,他道:“可王爷方才倒水的时候还好好的,而且大哥也随军出征了。”
“反正我就是疼。”梁戍坚持,而且这疼还很古怪,在行军时能忍,在面对柳大公子时甚至能短暂痊愈,可一旦回到安全的后方,回到心上人床上,立刻就这里不舒服,那里也不舒服,疼出了花。
“你看看,受伤了都。”
胸前的绷带是高林帮着缠的,厚度比较惊人,但却唬不住柳弦安,因为他根据梁戍的脸色与活动姿态就能一眼判断,伤口深度绝不会超过一分,果真,拆开一看,有些地方已经结了痂。
梁戍丝毫不心虚:“亲一口,亲完就不疼了。”
柳弦安低头,往他的心口处碰了碰,梁戍被碰得有些痒,把人拽到自己胸前,亲得温温柔柔。
他昨天还真是心口疼,估摸是连日赶路诱发了旧伤,不过在饱睡一夜后,眼下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再与心上人一温存,更是将残余那点隐痛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柳弦安往起趴了一些,道:“王爷此番出征,捷报频传,我去山下看诊时,全部都在议论,说不出两年,白福教就会被连根拔起。”
“两年,抬举他们了。”梁戍许诺,“待明年春暖花开时,我定会带着你回王城。”
春暖花开的梦都,光是听一听,就觉得景象美不胜收。柳弦安躺在暖和的被子里,跟随梁戍的描述,在脑海中仔细勾勒出王城的纵横二十四街,再往其中慢慢填满酒肆茶楼,乐坊丝府。
结果把自己给勾勒困了。
再睡一觉。
另一头,苦宥率领的队伍也回到了驻地。阿宁打招呼:“大公子!”
“怎么只有你一人,小安呢?”柳弦澈问。
“同王爷在后院。”阿宁机智地没有提“睡了快十个时辰”这件事,而是大义凛然地表示,可能是在讨论军务吧!
结果被苦宥听到了:“什么军务?”看架势也想一同去听一听。
阿宁:“……”
关键时刻,幸有柳大公子及时发声,将这不听话的病患打发回去休息。高林听说苦宥回来了,一路寻去他的住处,往屋里一看,苦宥却没休息,而是坐在桌边,手指正往桌上描画,口中还要念念有词。
高副将靠在门口感慨,你现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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