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陪你去岸上,你不是喜欢草原?我们去草原。”
他拼命地说,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什么都不管了,我们弄个小院子就住在那,天天看花,吃葡萄,泡温泉,骑马。”
小姑娘笑了,声音轻到不行:“骗人。”
他胸口疼得要命,大口大口喘着气,水汽把视野弄得一片模糊。
“明泊舟。”她轻声念他的名字,“泊舟,泊舟。”
“我特别想,和你一起有个小朋友,一起变成老头和老太婆。”
她的声音像是刚出来就化了:“我好想活下去……”
……那之后很漫长的时间里,她就都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她被他抱下车,一路冲进医院,软绵绵地靠在他肩头,睡得安安静静。
明泊舟已经不能很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只记得他像是死过了一次。
他像是游魂一样晃晃荡荡、浑浑噩噩,只知道重复着医生教的那些护理方法,每天在床边不停念叨所有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直到燕语度过危险期苏醒,明泊舟才像是终于跟着活过来。
……他是天底下最胆小的人。
他完全没办法去承受甚至想象,在未来的某一天里,这种可能再来一次。
他们有过最棒的婚礼,他从不打算违背过婚礼上的誓言……可不论是疾病、受伤还是意外,好像都是随着他的到来才悄然缠上了燕语,阴森森地把她往那个世界里拖进去。
这种过程似乎只能延缓无法阻止,好像不论他做多少徒劳的努力,都没办法把爱人从这种几乎像是注定了的命运里抢回来。
明泊舟依然一次又一次地从噩梦里惊醒,走遍整艘船去找燕语,可不论走到哪都找不到。
他站在船舷边,看着月亮倒映在水里的影子。
那时候他边抽烟也一边在想,是不是因为他擅自把那捧映着月亮的水舀上来,藏在船里,所以水变得不会再亮了。
后来,他曾经承诺过永远不会走的船离了港,燕语被留在了岸上。
这似乎是明泊舟能找到唯一的办法,是他最后能做出的冥顽抵抗——如果一定要选,他宁可这样远远看着健康平安的燕语,也不要那些噩梦变成真。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解释得再多,也是依然没办法改变这件事本身的。
他把他的小姑娘留在了岸上。
他带走了小姑娘的船。
……
明泊舟回过神。
燕语扯了下缰绳,回马就走。
铃铛声清脆,白马飙得飞快,转眼掠过一片草甸跑远,只剩下个头也不回的影子。
明泊舟的心底跟着倏而骤沉。
他在附近扫了一圈,一眼看见穿着猎装牵着马的骆炽,快步匆匆过去:“小朋友,能不能借一下你的马?”
骆炽牵着马不好隐蔽,被冲过来的明先生问得怔了怔,下意识回头。
明泊舟没工夫分神,不断抬头看,确认着燕语的方位:“叔叔把那艘船押在你这。”
他在来的路上没能找到明危亭,可也顾不上再多管,一到下游的港口就急着来见燕语,身上完全没带更多的东西。
骆炽回头看着明危亭和妈妈打的手势,定了定神,刚解释了一句这不是自己的马,就被明先生诚挚地握住了手臂。
“没问题,叔叔一会儿就还你,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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