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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戴上面具,大大方方地手拉着手,一起在琳琅满目的花灯里走,一起去不知名的小寺庙里求佛,一起去看姻缘树。
“女孩子的家里很不同意。”
燕语说:“他就去求,每天都去。”
两个人一个在外面求,不论风雨都会来,一个在家里不吃饭,坐在窗前一直等。
到后来,做父亲的终于还是心软,勉强点了头,给了他们半个机会。
从家里冲出来的燕语,收拾行李箱其实都只用了十分钟。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带了什么,或者也原本就无所谓要带什么——即使什么都不带也没关系。
但她要拎着行李箱出去。
这样会让明泊舟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跟着他走。
她铁了心要跟着那艘船走,不论会遇到什么事,不论以后会发生任何变故,都没关系。
燕语穿着最喜欢的裙子,一路飞跑着往码头冲,一边冲一边不停地看时间。
行李箱在她手里被拎得叮叮咣咣响,磕得这里瘪一块那里凹一片,轮子都跑掉了一个,她也没顾得上。
燕语在约定的时间最后一分钟跑到了码头。
船还在,人也还在。
她铁了心要嫁的人站在船头,站了一夜,衣摆冻上了秋霜,笑着看他。
……
拎着裙摆跳上船的小姑娘就是这样,一夜之间变成了明夫人。
老先生过世的几年里,公海上的局势也格外不太平。
火并几个月就会爆发一起,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按下葫芦浮起瓢。
明泊舟成了新的明先生,要处理的事越来越繁琐复杂,遇到的危险也越来越多,更不少匿在暗处盘踞觊觎的势力。
明危亭也听禄叔说起过这段时间的事。
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在一次突然爆发的冲突里,母亲替父亲挨了一枪,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禄叔对他说,他母亲伤重昏迷了大半个月,他父亲也就闭门不出,亲自照顾了母亲大半个月。
那些时间里,明家那位临危不乱、枪口顶在脑袋上都能跟人玩扑克的先生像是丢了魂,整个人浑浑噩噩,每天都坐在母亲的床前说话。
直到那大半个月过去,明夫人醒过来,伤势一点点好转,明先生才跟着活过来,重新腾出手,让当时所有插手过的势力都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惨烈代价。
在明禄看来,先生最终决心把夫人留在岸上,这场变故的影响其实更深。
明泊舟没有告诉他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究竟是什么,或者可能那些噩梦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没有明禄,没有明危亭,更没有夫人。
当初带燕语回去,老爷子其实就已经跟他说过,真心喜欢的人带回船上是留不住的。
做明家的先生,身旁总是难留下什么人。太重视的人会被暗处别有用心的势力盯上,长久的漂泊又难以给出任何稳定的承诺。
日子久了,明家的人也习惯独来独往,不去招惹人家。
明泊舟原本不信这个。
他不信做明家的人就只能一辈子孤家寡人,就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能白头偕老。
他不信靠着自己,不能接走那个穿着裙子跳进他怀里的小姑娘。
所以他下了大力气整饬公海上的势力,和附近海域的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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