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平民同桌吃饭,哪怕是很受权贵们喜爱的段子轩,也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权贵们顶多赏段子轩一口酒喝或者多给一些赏钱。
摄政王可比那些权贵厉害多了,指不定那些权贵挤破脑袋都见不到摄政王一面,可摄政王完全没有嫌弃他。
一整晚,谢松都在纠结当中度过。
可惜他的纠结没有任何用处,两天过后,在柳玉身边伺候的那个嬷嬷又来接他了。
嬷嬷姓刘,平时都爱端着,只有在柳玉面前才会真情实感一些,和谢松见过几次面,却一直惜字如金。
许是看在谢松和柳玉关系好的份上,刘嬷嬷破天荒地在路上叮嘱了谢松几句:“最近府内外都不怎么太平,平常没事儿就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呆着,别在外面晃悠。”
谢松低眉顺眼:“我知道了,谢谢嬷嬷。”
“还有——”刘嬷嬷又说,“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记得躲远点,知道得越多就越快去见阎王。”
“……”谢松心想这府里还能有什么大秘密被他撞见?不太可能吧,可刘嬷嬷也不像是在故意吓唬他的样子,他的脸色白了白,忙不迭地点头,“我都记住了。”
本来谢松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结果这次过去没再遇到摄政王,直到傍晚用膳,摄政王都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谢松天天都去陪柳玉,起初是刘嬷嬷带着他去,后面便是他自己去了。
只是谢松进府的时间不长,摄政王府又极其的大,他走了几次还是迷路了。
谢松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转着转着转到了一栋外形有些奇怪的屋子前,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屋外,谢松眼前一亮,立马小跑过去:“大哥,请问一下……”
话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松的声音劈了叉,接着蓦地没了声儿,他眼珠往下,无比惊恐地瞪着自己脖子前那只拿着匕首的手。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邢秀,放开他。”
邢秀眼神冷冽地扫了眼谢松,道了声是,随即收起匕首并往后拉开距离。
谢松没抗住恐惧一屁股栽坐下去,他双手撑在身后,煞白的脸上已经布满冷汗,表情极度惊恐地望着向他踱步而来的宋殊禹。
宋殊禹也穿着深色的衣服,但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上面深一块浅一块的痕迹,他还未靠近,谢松就嗅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味,如此一来,衣服上的痕迹所为何物也无需多言了。
谢松想跑,可他四肢沉重,怎么都挪动不了。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殊禹在自己面前蹲下。
宋殊禹平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并未看见他眼中和脸上的恐惧,语气十分寻常地问:“迷路了?”
谢松用力点了点头。
“你是要去找柳玉的吧?”
谢松继续点头,干涩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邢秀。”宋殊禹起身吩咐,“你送他过去。”
邢秀面无表情地道了声是。
谢松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宋殊禹似笑非笑地说:“以后若是在府里迷了路,站在原地等待即可,这里是审问罪人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除非你也想进去看看?”
谢松脸上的最后一丝血丝消失殆尽,他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仿佛随时会被吓得昏厥。
宋殊禹好笑地看着谢松逃也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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