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窗之情算什么?
那他一直以来坚持给邵文鸿那些人送东送西的行为又算什么?
这一刻,卢连才连愤怒的情绪都感受不到了,他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像冰凉的海水一般将他包裹。
他怔怔看着柳玉那张低垂着的脸以及紧张得直抖的眼睫,有史以来头一次地产生了一种想法——
或许他天生不如柳玉。
他不如柳玉好看、不如柳玉聪明、不如柳玉那般善于讨人欢心。
所以大家都喜欢柳玉,就像以前大家都喜欢柳玉他爹一样。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另一边,被夹在两个无赖中间的柳玉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熬到县长姗姗来迟,两个无赖立即站直身体,故作正经地回归自己的队伍。
县长孙安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扫过众人,又在柳玉身上停顿片刻后,他扬声说道:“好了,开堂。”
柳玉以前从未来过衙门,这次过来却是为了自己父亲欠债的事,他内心不安到了极点,身体僵得连动都不知该如何动了。
耳边源源不断地响起其他人的声音。
先是县长命人言简意赅地将之前的事复述了一遍,接着让那些无赖拿出证据。
无赖之首也就是陆思奇从怀里摸出一封折叠起来的信件,他把信件展开,有些泛黄的白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黑色小字。
陆思奇把展开的信件举到柳玉眼前,他问柳玉:“你识字不?”
“识得不多。”柳玉说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他识得的字实在有限,看了半天也只认出其中的一部分字,零零碎碎,即便串联起来也无法读懂信里的意思。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右下角的一个人名上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柳春时。
是他爹的名字。
名字旁边还有一个被时间侵蚀得有些褪色的红色指印。
“不识字也没事,你看指印就行了。”陆思奇说,“这封信是你爹写的,这个指印也是你爹摁的,若是你不相信,就等县长大人把你爹签订房契时摁的指印找出来——”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县长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用等了,东西我已经让人找到了。”县长扭头吩咐林管事,“林贵,去把东西拿过来。”
“是。”
林管事应完便往后离开了,但没多久又拿着一张契约书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将契约书递给县长。
陆思奇见状,也赶紧把自己手里的欠条交给县长。
县长看完,把契约书和欠条一起拿给林管事。
林管事自然明白县长的意思,于是一只手捏着契约书、一只手捏着欠条,径直走到看热闹的人群面前,把两封信件上的红色指印展示给大家。
大家挤来挤去,争先恐后地探出脑袋。
“两个指印的纹路一模一样,绝对出自一人之手!”
“我看指印的大小和摁指印时的力度都差不多,若非一个人的话,这两个指印肯定不会被摁得如此相像。”
“那就是柳春时欠了钱,这件事没跑了。”
“欠钱是一个问题,可还有一个问题是欠的钱谁还啊?”
衙门里,陆思奇对县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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