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夫人客气了,”姚静檀并不想自报家门,也不想让旁人知道太多,怕多生事端,于是便用着之前孟砚泓教与她的话术回道,“我姓姚,是伍大人的远亲。”
一听是伍璋璃叫来的人,心下稍安。
好歹高家与伍家有些交情,伍璋璃寻的人自是错不了。
离内室越近,安神香的气味便更加明显。
姚静檀止步于内室门前,瞧着床榻边的纱帐中隐隐一个人影坐在那里。
“佳仪,大理寺的女司来了。”高夫人明知她不是女司,可为了安抚女儿,她仍这样说,一是女子,加之又身从大理寺,总能多给她一些安全感。
纱帐中的人没说话,却也没像之前那般疯叫着将人赶出去。
既是如此,姚静檀大胆猜想,她也是想寻人帮助的,她并非真的想死。
侍女搬来梨花木的圆椅放在姚静檀的脚边。
还未等姚静檀坐下,只听纱帐里的人哑着嗓子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本想坐下的姚静檀身形一顿,本以为她指代的‘你们’也包括自己。
哪知高夫人说道:“好,佳仪,娘先带着丫鬟们出去,你和姚女司好好聊聊。”
高夫人的话说的小心再小心,生怕哪句说的不对了又惹的她伤心。
随之给房中侍女们都递了眼色。几人轻步随着高夫人出了内室。
本来就安静的房内这会儿更加寂静,针落可闻。
姚静檀盯着纱帐中的人影稍缓了一下斟酌几次才说道:“高小姐,我姓姚,今日我来不是想向你探听那些事的,有些事你若是不想讲便不必勉强,只挑你想说的便告诉我几句便好。”
姚静檀的话殊不知皆被绕到内室小窗下的两个人听的一清二楚。
蹲在墙根下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伍璋璃面露狐疑,虽未言语,但眼神里传达的意思孟砚泓已经明了。
他是在问,怎么姚静檀不按先前商量好的说?
纱帐里的人仍没有说话,可一双早已经哭肿了的美目竟浮出些光亮来,不由也将目珠挪动,隔着纱帐看着外面坐着的姑娘。
仍然不开口。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错不在你,而在那些恶人。外头的恶人,比我们想的还要狡诈,还要阴险,还要多的多。”姚静檀不急着等她回话,而是将自己的事娓娓道来,“其实不久之前,我也被恶人劫到过山洞里”
外头的伍璋璃更迷惑了,转眼瞧看孟砚泓,孟砚泓眉目一紧,心念,“莫非这说的又是我?”
也正是此时,伍璋璃看清他颈窝间的齿痕,一副吃了天大的瓜的神情,眼珠子就快掉出来。
这齿痕整齐,显然是姑娘家的四方小牙,他凑上前去同孟砚泓摆口型,“你在何处留情了?”
孟砚泓别过眼不理会他,一门心思猜想,里头的人究竟会如何讲他。
“因为遇见过,所以我知道无助是何种感觉,一想起来,就会恨那个人,所有的快乐,都是那个人夺去的。本来我们可以安宁快乐的过完这一生,可是因为这人的出现,将原本平静的一切搅的不成样子。”
“你”里头的人哑着嗓子,显然不久前才哭闹过,“你也曾遇见过这样的事?”
“当然,不过我从未想过死,因为我知道,若我就这么死了,那么这世上所有疼我爱我的人都会难过,我将会成为他们心头的一块久病,时不时想起就会伤心。而那个真正作恶的人心里不会有半分愧疚,还会庆幸我们死了便一了百了,落得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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