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来了,心里郁色消了大半,连步子也不觉跟着轻快起来。
她提裙迈出门去,正好看到头顶有一朵硕大的烟花绽开,照的她半边脸颊明亮异彩。
接连三五朵,正好将院中廊下照的光亮异常。
就是此时,她正好见到廊下长立的人影,亦抬眼看向天空中,直到姚静檀走至近前才他才留意。
本来只是想站在这里看看烟花,倒没想到能见到她的面。
意外之喜。
“静檀。”孟砚泓低唤她的名字,声音不大,被淹在烟火盛放之时。姚静檀只能看到他唇角动动,口型是唤的她的名字。
“今日是除夕,你怎么来了。”她问。
“宫里无非是那些傩戏,每年都是如此,我不喜欢。况且我知道今年除夕是你自己过,总会难免心伤,恰好绅毅那边将玉珠玉宝接了回来,有她们给你作伴,我想你心里能好受些。”
若是从前那个没长心的孟砚泓他当然管顾不及这么多,但他如今不再似从前,所有的大事小情只是为了她开怀。
哪怕亲手给昔日情敌开出一条生路,他也在所不惜。
“多谢你。”这是自二人分别以来姚静檀第二次同他说谢,头一次是因为谢言真。
“今日守岁,听说明日起你就要入宫去陪伴太后是吗?”
“是。”
他点点头,不免心里有些担忧,“宫里人多嘴杂,若是有谁说了不好听的,你别放在心上,或是通通记下来告诉我,我会为你出头。”
“谢谢,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旁人说什么我也管不着,随他们去吧,再难听还能难听到哪去,无非说我是罪臣之女,从前比这还难听的我都听遍了,还差这一些吗?”
她指代为何,孟砚泓很清楚,还不是因得从前他们的事。
这是一道坎,一道可能这辈子都越不过去的坎。
而今他已经不再强求什么,让她原谅是奢望,他想都不敢再想。
“好吧,今早狱中传来消息,你爹身子无碍,等到过了十五,便可再次提审,到时我再带你去见他。”
“好。”
又是一声烟花绽响。
上升,散落,坠地,安宁。
沉默自二人之间拉开,孟砚泓知道她只是单纯的为那两个丫头来谢自己,并没有多留自己的想法,于是很识趣地道:“她们两个回来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我先回去了。”
果真,姚静檀未再讲说其他,只是微微颔首算作道别
昌明殿外。
宫中的傩戏未曾结束,外头吵闹了大半宿不知何时还休,锦妃换上了一身华服于立于踏朵之最高处,金色步摇随着今日吹的南风而稍摆动。
相比墙外的热闹喜庆,昌明殿内外显得异常安静,只因她喜静不喜动,所以即便是除夕宫里亦显得死气沉沉。
孟长佑踏着夜色而来,今日宫里都忙着开怀,无人留意他自家宴上溜出来。
“母亲。”他来到锦妃面前行礼。
锦妃目光扫过他的头顶,“可都准备妥当了?”
“回母亲,一切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孟长佑眼皮上睁,眼底透着股阴森之意,“只等明日姚静檀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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