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才换了新居不久,加之姚二姑娘要随夫外调离京,三姑娘自然忙务加身走不开,不过她命人给您送来了药材,方才我已经让人送到太医处用了。”张进宝尽量缓和着说,生怕又触了他的心弦。
他嗑上眼,似笑非笑,这是张进宝挑好听的话拿来哄他他怎会不知,那天夜里,姚静檀已经赴了向鹿鸣的约,这意味着什么他清楚。
至此后,她已经做好了选择,姚静檀选择与向鹿鸣携手而行,成亲与否,只是时间早晚的事罢了。
他,终是将人丢了,再也寻不回了。
哪怕她稍有星点惦念,都不会命人只送来冷冰冰的药材。他府里什么样的药材没有?
“我知道她不会来了”孟砚泓干唇轻启,用连自己也听不清楚的声音念念。
头二十年,他只沉溺于自我封闭,几乎将一切情感都排除在外,连姚静檀亦是,如今他只想要那个人,却将她越推越远。
“她恨我她一直都恨我”又是一声喃喃,“即便没有向鹿鸣,她也不会回头了,是我将她伤的千疮百孔,如今还哪有什么脸面求她回头。”
“罢了”紧接着便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他又昏死过去
近日天气稍暖,房檐上的雪慢慢融化,汇成一流流水柱顺着檐角低落,滴答不停似雨声。
姚静檀坐桌案前,执笔画玉兰,被水滴声扰的心烦意乱,顿觉如何下笔都不对。
正愁闷间,听见外头门声响动,她抬眼望去,正好对上向鹿鸣的眼睛,他立在门口不觉笑起,晃了晃手里的纸包,“徐记新出的芙蓉饼,我瞧着样子好看,就给你买了些!”
桌案前的人将笔搁下,绕过桌案朝门口行去,温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今日从怡畅欣苑来,”说到此处,向鹿鸣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唇下犹豫片刻,仍然开口,“他这次病的很重,心病引了旧伤,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之前在山海县的伤,他恢复的并不好,此下新伤旧病赶到一处,人便倒下了。太医说,他是急火攻心。心病难医。”
“我去的时候,高热反复,不知现在好些了没。”
他说这些的时候留意了眼前人的神色,姚静檀眼皮垂着,看不清眸色中的情绪,虽然不知她的想法,但是向鹿鸣觉得应该知会她才是。
此刻姚静檀眼观鼻鼻观心,尽力不让自己去猜测孟砚现在究竟有多惨,她拼了命的告诉自己,那些都是他的事,与自己没关系。
她突然笑着扬起脸,音容刻意,“听说南街新开了家馆子,有锅子,天气寒冷,吃锅子最好,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对于姚静檀的请求,他素来不会拒绝,“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那你等我下,我套件衣裳就出来。”她抿起唇角笑笑,转身的瞬间笑意却散了。
勉强的时候,连最简单的笑都变得复杂而用力。
今日天暖,南街行人不少,二人到了馆子二楼寻了一处雅间才坐下,向鹿鸣便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说道:“险些忘了,对面酒铺家的梅子汤甚好,我去买一坛过来给你喝,佐锅子而饮最是搭配。”
“想吃什么便点什么。”他加了一句之后,匆忙下了楼去。
冬日里吃锅子的人多,店里有些忙不过来,待向鹿鸣走后,铜锅才上,却未来得及加碳。
姚静檀百无聊赖,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正瞧见向鹿鸣捧了一只青坛子回来。没走回两步,便被一位老妇拦住,老妇或是因为耳背,讲话声音很大,说的都是外地的方言,她听了一耳朵,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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