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唤了几声,终被绅毅将他从地上拉扯起来,“罢了,回去吧。”
“可三姑娘她”张进宝身板瘦小,被绅毅一下子拎起,满目愁苦抬手指着门中。
“你难道还没瞧出来吗,三姑娘不会去的,若我说你今天来这一趟就是多余。”
“多余不多余的你不也跟着来了吗!”张进宝一甩袖子朝他抱怨道,“你说现在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说罢,绅毅转身大步离去。
张进宝瞧着眼前关的严实的房门,内心无招,低叹了一口气也只能随之离开。
孟砚泓比张进宝形容的还要惨些,现下已经不止是说胡话的问题了,脸上若青若白,连唇角都没了血色,高热不退,比以往哪一次病的都厉害。
额上缠着纱布,已经有血色透过白纱,为纸白的脸色添了一抹红气。
除了还喘气之外,整个人都僵躺在床上似一具死尸。
即便在此时,他手掌中亦握了一物不舍放开。那是之前他送给姚静檀后又被她丢弃的那块玉佩,上雕玉兰。
之前被他亲手丢到园中湖里,今日鬼使神差想要捞回,怎奈脚步浮的不听使唤,眼一花,硬生的掉入了湖中。
湖水刺骨,似上刑一般将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扎透,他沁入湖水中时,脸颊还被冰茬划过,生疼。
就在湖水将他淹没之际,他突然想起姚静檀来,姚静檀当初跳入冰湖中救下小公主时,是否也是如此承受?
此时的孟砚泓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身子沉的动不了,眼前却浮现出许多人脸,似走马灯,一面一面的在他眼前转动。他看到少时的自己,立于锦妃的殿中,他站于珠帘外,透着珠帘晃荡的缝隙瞧见内殿中锦妃正亲自喂他弟弟饭食,那时的锦妃年纪尚轻,自玉白的瓷碗中轻舀了一勺汤羹细细吹过,而后又小心翼翼的送入长佑的口中,见长佑吃的欢,锦妃更是笑开了颜。那发自内心的喜爱之意,是孟砚泓从未见过的。
锦妃对他笑吗,笑的,可笑的很客套。自他记事以来,她从未亲手喂过他饭食,更从未抱过他,锦妃只是他名义上的母亲,长佑才是她亲生的。
儿时他也常跟长佑一起玩,那时长佑一生气便会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占了自己的娘亲,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东西
每当这时,除了乳母之外,几乎锦妃宫殿中所有的人都会偏帮长佑,就连锦妃亦是,凡事无论对错,只要他同长佑起了冲突锦妃第一句话永远都是‘砚泓,你是兄长,理当让着弟弟才是’。
随着年岁增长,孟砚泓慢慢明白,虽他被记在锦妃名下抚养,但锦妃从未拿他当过自己的儿子。多年来的偏颇让孟砚泓早已将所谓亲情看的淡漠如水。
有些东西,他自小不曾有过,待长大后便也不认识了。
他执掌大理寺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他冷漠不近人情,不喜言笑,甚至还有人说他不过是皇上为太子养的一条狗罢了,那些他都不在意,他只想握住自己能握住的东西。
那些年,为了得到父皇的认可,他在大理寺拼了命的做,旁人破不了的沉年旧案,他却可以,
刀山也好,火海也罢,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
起初皇上只不过是想让他去大理寺历练,哪知他真的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大理寺卿之位。
而今,他已是太子身边不可或缺之人,就连锦妃也要笑眼迎他,拿着可笑的所谓亲情哄骗他。可他却不会再被那些虚情假意所迷惑了。
他知道,锦妃对他的母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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