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就一日不会撤下;极天碧炎阵则是因为诞出了阵灵,已非寻常手段可破,便也仍寸步不离地跟着乌致。
唯一与在乌致呆在火牢里时不同的,大约要属极天碧炎阵的脾性有所收敛,肯和灵力锁链一同藏匿于他衣衫之下,不再猖狂到教人轻易察觉。
留意到拂珠在看自己的衣摆,乌致循着看去。
下一瞬,他猛地垂下右手,想遮住什么。
奈何右手太过僵硬,不听使唤,他越是试图遮掩,那些光芒就越是凸显出来,最后反倒什么都没能遮住。
乌致顿住。
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必然十分难看,他只好取下背着的七弦琴,置于腿上,终于勉强盖住那些光。
他神色忽然便有些难堪。
“春生秋杀曲乃我万音宗镇宗灵诀,可生亦可杀,”他声音也比刚才更低,“我先弹给你听,你听完就想修了。”
拂珠道:“我不听。你走。”
窗子开得更大了。
然而一如刚才乌致无视她的拒绝,此刻的乌致也继续无视。
他强行克制住僵硬的右手,十指缓慢悬于七弦上方,抚琴的姿势半是熟稔,也半是生疏。
之后他久久没有动作。
换作旁人,或许还瞧不出什么,只道他兴许是被关得太久没有碰琴,一时找不到过去的感觉,待找着感觉,他便要开始弹奏了。
可现在看他抚琴的,是曾昼夜陪着他练琴习曲的拂珠。
于是拂珠一眼就瞧出,长达百年的禁闭关押,以及长达百年的失去右手,俨然已经让他记不起该如何奏琴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曲惊天下的乌致了。
拂珠都能这么断定,乌致则比她更清楚自身状况。
鬓角渐渐有汗流出,呼吸也变得沉重。他死死瞪着自己僵硬得连触碰琴弦都做不到的手,似乎不敢相信他竟驱使不了这双手。
无法驱使,便无法奏琴,更无法弹春生秋杀曲。
他教不了拂珠了。
“你走吧,”拂珠又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乌致被她的话惊醒。
像被火烧似的,他一下收回悬空的双手。
仅是这么短暂的工夫,他便满头满身尽是冷汗。心跳失序得厉害,双手也疼得厉害,他自欺欺人地将手背在身后,道:“我不能走。我还没教你……”
话未说完,就被拂珠打断:“你走!”
此前脸色还算尚可的小姑娘,此时已沉下脸,语气也变得危险。
她目光沉沉逼视着他:“我说了我不修,我也不想听。”然后约莫是终于忍不住了,她嘲讽道,“怎么,尊者是被关太久,已经听不懂人话了吗?”
“……别这样。”
乌致语气有些艰涩。
好似拂珠的再三拒绝对他而言,不啻于往他心口插了一刀。
这一刀比起以往受的任何伤都要更痛。
可越是痛,他就越想要做些什么。
如不然,他会疯的。
于是低声下气,完全是在恳求了:“我知道你想听的,你等一等,我这就弹给你听。”
他重新伸出双手。
然而比刚才的状况还要更糟,他手背青筋迸出,十指更是肉眼可见的抽搐痉挛。
这双手像不知何时有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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