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日,乌致临危受命,与一位成名颇久的魔修尊者激战三天三夜。最终魔修尊者惨死乌致琴弦之下,乌致自己也遍体鳞伤,境界险些回落。
拂珠还记得当时的那个景象。
他一身黑衣褴褛,提着七弦尽断的琴,在海面上一步步地走,血也一步步地流。
无边海域几乎要被他的血染红,万众瞩目中,他走到她面前停下,将那魔修尊者的头颅递给她。
她接过,问他,你流了好多血,不疼吗?
“不疼,”他勾唇笑了,漫不经心的,“区区皮肉伤,怎么会疼。”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奏琴的双手皮肉全部绽开,森森白骨裸露出来,两条臂膀也几乎废掉。他伤得实在重,拂珠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宗主嬴鱼更是倾全宗之力为爱徒疗伤,期间他手骨不知多少次被生生打断又重新接上,他也没喊过一声疼。
可今日他喊了。
拂珠下意识就想看他伤势。但到底还是忍住。
最终她只开口道:“你先放开我。”她嗓音同样有些沙哑,唇不复先前的苍白,如含丹朱,娇艳欲滴,“你松手。”
“不能松,”乌致拒绝,“我松了,你又不理我怎么办。”
像是忽然起了兴致,他没再执着于让拂珠看他伤势,而是伸指点在拂珠眉心。
拂珠眉梢微动。
很快,她就感到乌致指尖从她眉心轻轻滑过了,沿着慢慢往下,如被幼鸟身上最为柔软的那根绒羽撩过,若有似无的痒。
拂珠抿紧唇。
不知可是这点反应取悦到他,拂珠感到他指尖停在她唇畔,不动了。
下一瞬,铁锈味溢入口中,他竟将血往她唇间一抹。
“……你做什么!”
拂珠狼狈地睁开眼,眼底微红,染了鲜血的唇亦是红艳。
乌致望着终于肯看他的拂珠,低头靠近。
呼吸交缠,他一点点蹭过她的唇,让血尽数地染红她:“你涂胭脂好看。”他应当是觉得她这个模样很合他心意,近乎诱哄般地道,“不若往后我买胭脂给你?”
拂珠撇开脸:“我不要。”
她这么一动作,乌致嘴唇擦过她下颌,留下淡淡血迹。
“那你要什么?”他近距离地欣赏这点血迹,艳的红素的白,于冰肌玉骨上交织成一幅靡丽画卷,“女为悦己者容,你……”
话没说完,就被拂珠打断:“我要你放开我。”
拂珠表情很难看。
眼底的红将将要滴下来,她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在今日之前,拂珠无论如何都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能从乌致口中听到“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是他说的,她不必学别的女修那样梳妆打扮,她只要干干净净的就好。
他说她这样最好看。
他随口一句话,她记了几十年。
他自己呢,可是说完就忘?
“乌致,”拂珠闭了闭眼,颤声道,“你究竟将我当作什么?”
想到时是一回事,不想到时是另一回事。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在他眼里,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件工具?
乌致没有立刻回答。
风乍起,伴着琼花纷飞,瑟瑟秋意环绕而来,这天越来越冷了。失去发带的束缚,拂珠散乱的青丝被风吹得轻舞,乌致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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