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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下意识抚摸送山的鬃毛,它的皮毛在阳光底下如同镀了金,煞是好看,半晌他说:“钱少的话还算稀罕,能丰衣足食当然好,可那么多钱,真到了手里都不知该怎么花,钱也就不当钱了。”
李庭霄竖起大拇指:“高深,有理!”
一想到这仗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白知饮百爪挠心似的,李庭霄一眼看出他有心事,想了想说:“不如你写封信,我派人送给时郡王,先帮你认下这门亲?”
白知饮眼睛一亮。
于是回府后,来回斟酌着写了十几遍,终于写成了一封信,生怕写得唐突,还让李庭霄帮忙读了两遍。
李庭霄觉得他像个要上考场的学生,真是可爱极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绵各商队撤出西马关,南昊看出苗头不对,紧急上报朝廷,可还没等折子递到,朱云察部跟墉冬察部联合围城。
南昊发了八百里加急文书,得了消息,朝中大多在骂绵各人背信弃义,也有人说他们得了盐铁,占足了便宜,本性毕露了。
无论如何,煜王这个中间人如今里外不是人,但没人顾得上他,他也乐得清闲。
今天,他又请了云听尘上门喝茶。
云听尘盘膝坐着,身子挺的笔直:“朝廷分了兵驰援西马关,西江这边压力松了很多,但岭南王石渡仍不能小觑,姑父说,墉冬察暗中派兵支援了,但石渡那边兵多将广,合兵也很难占优势,最好能有办法让岭南王退兵。”
李庭霄不紧不慢喝茶,抽空瞄他一眼:“退兵?谈何容易?”
云听尘说:“听尘有些想法,殿下可愿意听听?”
李庭霄点头:“讲。”
“听尘认为,要想岭南王退兵,最好离间他跟湘帝的关系,从后宫入手最简单!”
李庭霄一听他又来给自己找活,不气反笑:“说说,如何从后宫入手?”
云听尘莫测一笑:“石皇后。”
李庭霄也笑。
不愧是原书主角,脑子够用,跟他想到一处去了。
云听尘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刚想解释,却被他摆手制止:“的确是个办法,让本王琢磨琢磨!”
他疑惑地问:“云公子怎么还在天都城?不怕朝廷拿你开刀?”
“除了殿下,目前天都城没人知道我跟西江关系密切,天都城反而是安全的。”他落寞地笑笑,“表哥不让我回去。”
李庭霄疑惑:“为何?”
“起兵造反这种事总是有风险,再说,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云听尘自嘲一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若是遇到凶险就只有等死的份,况且,随军免不了风餐露宿,表哥舍不得我遭那份罪。”
李庭霄笑了笑,忽然心头一动。
如果失败,自己又将如何?
他之前从没想过这问题,总觉着自己既然穿进书中来了,就是天选之子,所做之事必定成功,可,万一呢?
自己的死活可以不论,但白知饮呢?带着他一起赴死吗?
恍惚间,耳畔仿佛又响起了凄厉而急躁的狼嚎、白知饮隐忍的喘息、那些从他身上溢出却浸湿自己身体的血、因为剧痛而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他有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从没遇到过自己,就不来湘国,他母亲就不用死,他在潘皋多立些军功,洗脱奴籍,给母亲颐养天年,娶妻生子,平平静静过完余生。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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