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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若实质的目光隔空对视许久,白知饮紧抿着的唇一松,锋锐箭尖缓慢上移,指尖微抬,箭矢便打着旋飞出去。
所有人齐刷刷随着那支箭转头,但没跟上,转瞬间,头顶一声悠长的隼鸣回荡于天际,一只羽翼纯黑的成年雄鹰被射了个对穿,落地扑腾几下就不动了。
周围传出惊呼,几人围上去看那展翅足有一人长的大家伙。
“是那只大隼啊!天爷,把山中虎狼当成口粮的扁毛畜牲!”
“上个月不是一膀子把守城兵士给扇下去,还摔了个半残?煜王殿下为民除害了啊!”
“城防司不是说这隼铜筋铁骨射不动么?人家阿宴就一张轻弓,怎么射得死?”
这回不是给煜王面子,而是当真被折服了。
李庭霄也有点蒙,知道白知饮这方面强,但没想到这么强!
这是什么人形自走狙丨击丨枪啊!
想到方才他还用箭指着自己,不由后背发凉。
还好不是敌人!
胜负已分。
围场的杂役顺着旗标找到各人的猎物,拢到一起做统计,阿宴毫无悬念胜出,猎物里还混着柳琪高没追上的那头黑花豹子。
通常来说,下人的猎物都应算到主家头上,但煜王连手都没动,明显不愿跟他们厮混,众人也不好腆着脸跟他叫大哥,就转头认了阿宴做大哥,其中就属何小侯爷起哄起的最欢。
本就是玩笑,有煜王这层关系在,都更加玩得起,仿佛喊了这声“大哥”,便是把煜王殿下高高捧上了天。
柳琪高躲到众人后面不出来,心里在猜今晚回家要掉几层皮。
堂堂骁骑卫上将军之子,居然输给了个奴隶,耻辱!
白知饮就在这一声声“大哥”中红了脸,老老实实跟在李庭霄身后,压低帽檐再没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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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都城盛传,煜王殿下跟那些无所事事的世家公子混到一处去了。
李庭霄很满意。
这天一大早,他便整冠束带去了东宫。
太后倒是有几分惊讶。
两名侍女挑起帘,屋里立刻亮堂起来,暖炉熏香十分醉人。
太后崇氏接过侍女端来的热羹,漫不经心搅动汤匙:“煜王怎么想起本宫来了?”
李庭霄嬉皮笑脸:“母后可消气了?”
“消气?”崇氏捻着羹匙的手一顿,细眉扬起,“本宫有什么气?”
李庭霄颇为直白:“那日儿臣无状,把母后的寿宴搅了,特来赔罪!”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枚锦盒:“这不是,这几天就等这东西呢,要不早来了!”
崇氏自侍女手中接过锦盒打开,被璀璨的光晃得眯了眯眼:“这是何物?”
“金刚石,可不容易打磨呢,做进饰品里也好看,亮!”
“这就是金刚石?”崇氏稀奇,取出鸽子蛋大小的金刚石往头上比了比,“能做首饰?”
李庭霄笑道:“能!北方珠玉价高,就用这东西替代做饰物,做出来看着也不错,不值什么钱,母后戴个稀罕便是!”
侍女赶忙取来铜镜对着她照:“太后,好看呢!”
“嗯,是不错,等明个儿找银作局的来,给本宫好好弄套钗子。”崇氏满意地把金刚石放回锦盒,“听说霄儿这几日都没上朝,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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