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似的,撑得比柳闲还长了一个头,应该是在水里泡了许久。长发胡乱缠在一起,皮肤却没有溃烂,只是青黑发紫,味道刺鼻,惨不忍睹,上面好像还有鳞片的微痕。
谢玉折终究也只是个在下修界活了十七年的凡人,他离这古怪尸体最近,心中陡然升起不适感,他紧握着剑柄,眉心蹙起,却并没有后退。
柳闲被他挡住了视线,他绕过谢玉折探头一看,只见躺在这里的没有半分人气,它根本不是个人,幻术而已。
食指按上谢玉折的眉心,他在上面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谢玉折不明所以地想要阻止他,却被柳闲按住了手腕。
那人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都叫你别跟来了。”
等到再睁眼时,原先那具骇人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安眠的普通人,柳闲竟改变了他眼里的画面。谢玉折干巴巴地说:“多谢,但……你不必如此。”
柳闲笑说:“不必也得给我受着。”
要是你被吓得崩溃了,大娘和我无辜遭殃怎么办?
不再理会谢玉折,他用手轻轻按了下尸体手臂,皮肉软腻如泥,青紫在按压后并未消散。柳闲思索片刻,拍拍谢玉折不知为何微微耷拉着的肩头说:“替我去镇东的青衣河里打桶水来。”
谢玉折应声出门,杜大娘连喊“我来就好”,却被柳闲叫住:“您留在这里,讲讲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杜云娥别过头,强行避开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女儿”,说着自己的猜测:“柳仙君,阿兰她变成这样好久了哇!我最后一次见她,那时候她正要去河边浣纱,之后消失了好久,再从河里出来就是这副模样,怎么都喊不醒。我听说过水鬼娶亲的故事,你说,她那时候是不是被水鬼看上抓走了?”
柳闲迟疑了:“这……”
“而且不止她,那段时间去河边浣纱的姑娘一个都没回来……于是有人自告奋勇扮作了女装,另派几个壮汉在暗处守着他,果然,刚一个人在河边待了没多久,就有一双黑爪子就伸了出来,要把她拖下水!”
杜云娥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痛苦地捂着胸口:“我家阿兰她从小便清和孝顺,秀丽端正,如今变成这样,我怎么能不心疼!”
越听下去,柳闲的表情就越怪异,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他完全不敢相信地扬声问:“阿兰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
“她命不好啊!她那日乐呵呵地说想去河边走走,可一去就没回来!兵爷们怎么都捞不着,过了好几天才自己浮起来!”
“他们都说她早就死了,可我知道她一定还活着,等着吃我亲手做的玉米羹呢。仙君,您无所不能,能救救她么?”
柳闲伸出二指探了探姑娘的额头,片刻后道:“溺水而不腐,灵存而神散,的确还有活气儿,但……”
他本想说这不是阿兰,可看到涕泗横流的杜云娥后,又卡了壳。
女儿变成这样和无故失踪,哪一种情况对她来说要好些呢?他脑袋里缺根筋,想不出答案。
谢玉折恰好打了水跑回来,他稳稳地把木桶放到了柳闲脚边。见水来了。柳闲轻松化出一柄玲珑小剑,沾了一点河中水,问大娘:“能委屈一下阿兰吗?”
看着浮在空中的锋利小剑,谢玉折的身形晃了晃。
他无端联想到,国师从来不用剑,他对此没有兴趣,好像在他的生活里,从来没出现过“剑”这个字。
国师身体好弱,他压根连剑都拿不起。而柳闲虽然身形气质和他相似,看着却吊儿郎当了很多,好像还有许多本事傍身。更何况,前些年国师一直和他在一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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