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宁:“合不合理我们说了不算。”
白靖文:“为什么不能我们说了算?”
萧庆宁:“……”
白靖文:“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萧庆宁沉默了,这一路,她的确考虑过白靖文说的话,但她来说,这件事太大,大到她不敢想。
“我是女儿身。”她说:“大宁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
这两句话异常简单,但越是简单,她说出来越有一种深深的绝望感,一句“我是女儿身”可以概括她这些年来遭受的全部委屈,萧氏皇族和皇后那些人可以通过把她嫁出去抢夺内务库的控制权是因为什么?朝中一大群文臣对她非议责难,屡屡上书陈奏是因为什么?除了萧景行,宫里那些皇子、公主个个对她避而远之又是因为什么?便连市井说书人、戏楼卖唱者都拿她编排,这又因为什么?
不就因为她是女子之身吗?
不是她没有能力,不是她管理不了内务库,也不是她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惹得人神共愤,那些人针对她、编排她、议论她,只因她是女流之辈。
别说其他人了,便连萧景行都会跟她说一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似乎如果她换一个性别,换一个身份,她就是国朝的贤王能臣,百官拥戴,皇族尊崇,而现在的她就是不该,管理内务库是不该,从京城到幽州来是不该,出现这个地方亦不该,种种不该就差给她冠一个牝鸡司晨的千古骂名。
但白靖文不是不知她难处,白靖文甚至比她还要痛恨加在她身上的种种枷锁,白靖文问她:“别人可以那么认为,但那不该是你的偏见。你是女人,你母后也是女人,但你比你皇兄强,你母后比你父皇胜出千百倍。我问你,要是女人当皇帝能挽救大宁五十万精锐,要是女人当皇帝能收复北境州郡,让燎人割地称臣,这皇帝女人能不能当?”
这种种道理萧庆宁不是没想过,只是她不能说出来。
白靖文:“退一万步说,燎人全面南侵,你是选燎人铁骑杀入大宁京城,还是选一个女人当皇帝?真到了那一步,男人女人还重要吗?自古以来的成见还是问题吗?”
萧庆宁再次陷入沉默,白靖文看她半晌不言语,微微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愿你陷入自我禁锢的陷阱,自己把自己困住,我也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只希望你……”
萧庆宁打断他:“我会仔细考虑。”
白靖文微颔首,说道:“如果你皇兄那些人真要清算慕容雅博和岳芝,拿他们跟燎人请罪,我无论如何没法接受。”
萧庆宁:“慕容雅博不会让事态到那一步,他不会让岳芝遭牵连,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到了大营那边再说吧。”
白靖文:“好。”
不知不觉间雪已经停了,这时沈玄和左胜等人已经清理好了战场,主要是清点人数,埋葬死去的士兵,安置伤员,以及将俘虏的燎军扣押,这些事办妥之后,他们过来问白靖文和萧庆宁下一步的打算。
萧庆宁道:“先到行在大营那边跟大部队会合,我们缺少军粮,这又是蒙州地界,收拢队伍之后,要尽快往山海郡走,否则还是不安全。”
沈玄和左胜没多问其他,自去安排行军,萧庆宁也去收拢他带过来的援军,姜明允和林少游刚才一直在河边回避,看白靖文和萧庆宁谈完话,他们也就靠过来,问了大营那边的情况,白靖文简略说了一遍,主要说了裴纶的去向以及行在大营的现状,而说到宣和帝跟那些大臣开始找慕容雅博和岳芝清算,姜明允和林少游自然是义愤填膺,在他们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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