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案上的书信,“兄长们且好好商量,看这时辰父亲应是回府了,我跟衿娘便先去了。”
两位郎君也起身送她们出去,楚晔又交代道:“近日十六叔跟十九叔被太伯们下了禁令不得出府,应是在园中玩耍,你去父亲院中难免遇上,若碰见他们拿你说笑,你切莫动气伤了自己身子,且回来跟三哥说。”
楚姜明白他的意思,便只一笑,点了点头带着楚衿携了仆从去往楚崧处,果在园中见了几位族人赏春游湖。
“九娘跟十四娘这是去何处?”一个在船中的妇人叫住她们。
楚姜行礼道:“回七婶婶的话,我跟衿娘是去给父亲问安。”说完又才朝长辈们一一问好。
楚七夫人便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好孝心,今日可事忙?若不忙等从你父亲那里回来了便来此处,我正想去后山佛塔中瞧瞧,又恐不通佛家礼仪犯了忌讳,你倒是懂道佛教义的,稍后我们同去瞧瞧。”
“七嫂嫂,九娘事忙,既要管束族人又要管家理事,恐怕不得空的。”一个青年人从雀舫探出身子,眼中尽是不满,“不过就是佛塔,七嫂又不信道,去佛塔中看了便看了,犯不着什么忌讳,何必劳动九娘。”
“是呀,我们九娘可是大忙人,哪里有空陪嫂嫂们去赏玩。”又一青年人出声道。
楚姜看了二人一眼,神色未变,未曾开口就听船上楚四夫人训二人,“十六叔、十九叔,莫要多吃酒昏了头,说话阴阳怪气,与獐头鼠目之辈有何异?”
却见那二人眼中轻蔑不减,楚十六道:“四嫂,我作为长辈说说九娘又怎么了?且说了,我可曾说错?”
楚四夫人跟楚七夫人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楚七夫人倒是个温柔性子,“九娘一个孩子,何曾对你施加管束了?”
楚姜看着两位族叔脸上的桀骜,知道这二人是对族老的禁令有所不满,便提了笑,“正如七婶婶所言,九娘不过晚辈,如何敢管束两位族叔?且说管家理事,不过是族长见我跟衿娘在京中孤寂,怕我思念父兄犯了疾,才叫我随他左右帮着瞧瞧账册,怎么到了十六叔跟十九叔口中,倒像是九娘霸道,不肯尊敬长辈一般?如今九娘虽不知为何两位叔叔会被族老们下了禁令不许出府,只是叔叔们这气也不该冲着我发,九娘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楚十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年岁也不过二十五,分明是个年轻人,只因眼睛里少亮光,面色虽白却无光泽,神色也实在说不上好看,整个人瞧着倒没有几分世家公子的俊气,反而似在府衙中钻营了多年的书吏,嘴上虽是告饶,脸上神色倒是明晃晃地昭示他的不悦,“九娘,是十九叔口拙,不该这般说。”
楚十六不似他精明,听到楚姜说自己体弱时九生了怯意,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忙追着楚十九的话音道:“正是,九娘切莫多想。”
楚十九的神情映在楚姜眼里,她轻笑起来,“是,九娘也想叔叔们不是心思狭隘之辈。”说着她将视线移向楚七夫人,“七婶婶,九娘今日也无事,等从父亲处归来,我们便去那佛塔。”
“这样好。”楚七夫人只当自己不曾见到楚十九的神情,“那你速去,水泽边上蚊虫多,你不好久待。”
楚四夫人也对她挥手,“去吧,别叫蚊虫咬着了。”
楚姜跟妹妹遂朝几人行礼道别,等她们身影刚隐过,楚四夫人便对一旁船上的楚十九冷哼一声,“我知晓十九叔自诩才高七步,我一介妇人,虽不知你能飞上几重天,只欲奉劝一句,这天下的名士才子可没有哪一个是因着为祸家族而名动天下的。”
楚十六一愣,看看面色阴沉的胞弟又看看面含讥讽的嫂嫂,吐出一句:“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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