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而陆氏跟虞氏,也不会坚持太久的。”
她重复了一遍,“他们跟顾氏是一样的,这些世家当初能看着陈齐王无道而不加劝阻,内里都是一样自私的,等他们看利益被顾氏分完了,急的便该是他们了。”
阿聂在一边露了忏色,“奴实在不通道理,只会白白担忧女郎,若是这般,那郎主也是不必再忧心了的。”
她却摇了摇头,神色郑重起来,“我们是不必忧心,但是父亲可轻松不了,虽说他们总会归附,可是早附总比晚附好,尤其是如今,太子殿下年纪轻又无大功绩,上面还有两位有军功的兄长,他若能在短时日内收服南地门阀,朝中才会有更多信服他的人,所以父亲才会如此费心,而这个道理,我这个小女子明白,陆氏跟虞氏不会不明白。”
一旁听着的采采面上也挂起愁绪,“那这陆氏跟虞氏究竟是臣不臣服?”
楚姜笑容渐渐淡了,看向庭中,眸光朦胧,只听她轻声道:“他们该庆幸殿下来了这里才是,本来除了一个齐王,余人皆是无用的,不收了他们的私兵,还放任他们在江南肆意,正是陛下想着要给殿下谋个政绩。”
她话锋微变,“他们或许是想看看顾氏跟楚氏联姻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也或许是拿捏着殿下如今需要他们归附,便不肯轻易松口,这就是博弈了,个中详情牵扯,叫我们去看也看不分明的,总之,如今是殿下需要他们短时日内归附,看着倒像是我们矮了一头,莫不然父亲也不会叫兄长们去行那卖弄之事了。”
说到兄长她便欢愉几分,阿聂跟采采想起二位郎君的窘迫也忍不住发笑。
她笑得勾起心口一阵痒,咳了几声,阿聂便急忙上来为她顺气,“罢了罢了,总归是男子策谋,不该小女子操心的,全是奴不该,不该叫女郎忧虑。”
楚姜却是记起兄长们的窘态实在欢快,笑得伏在阿聂怀中,“不过说几句话,算什么忧思,人活一世,总要思想,不然便是个草木了。曹孟德说人生譬如朝露,尚不知几岁春秋,只欢喜这几十年便是。”
阿聂也跟着点头,“是,能瞧着女郎身体康健,欢欢喜喜的,奴也没有什么再求的。”
楚姜便偎在乳母怀中,听到庭中梨树簌簌,看到几点欺雪霜色落在廊上,笑着叫堂外侍女折几支梨花进来。
金陵春重,在翠蔓中的楚氏宅邸便在春深时响起了喧闹声。
楚氏族人在园中宴饮,几位少年郎君正在一道溪中浸甘瓜,兴起时还泼水相戏,楚晔抱了坛酒过来时险些被浇着,不免笑骂族弟们几句,等他近了宴上,几位妇人急忙招手叫他。
“三郎,你怎还亲自去取酒了,六郎呢?方才与你一道出去的,怎就你一人归来?”
“是呀,九娘体弱不来这宴上倒也无妨,怎的六郎也跑了?莫不是怕我们也像几日城中那些女子一般拉扯你们不成?”
“不想我们三郎在这金陵城中这样受人欢喜,你写那赋也读来我们听听?”
楚晔面色羞红不已,还要一一答了这些长辈们的话,“侍奉尊长是三郎的本分,端酒不算什么。”
“六郎在园子里见着十六叔了,稍后便来……九婶,三郎那赋只是寻常,不堪读来的……”
妇人们却不肯饶他,直到楚郁进来见兄长被围着灌酒,忙去拉了几位族弟来陪着,总算叫他被轻松了些,兄弟二人坐于一案,楚晔问:“十六叔叫住你做什么?”
“跟我告明璋的状呢!”他吃了一块甘瓜,清俊面容上浮现不满,“谁不知他跟十九叔向来爱招摇,今日或是明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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