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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姒突然晕倒了!”
孔梵从未见过王上如此失态的模样,定定望着他:“王上莫要心急,臣先诊脉。”
很快,他松了一口气:“王姬惊吓过度所致,煮些安神汤喂王姬吃下便好。”
他跟随王上出生入死惯了,这种小场面自然不会看在眼里,可赵王姬一直在深宫之中,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自然害怕。
闻言,周暮春这才镇定下来,他靠在车壁上长舒一口气:“快去吧。”
“诺……王上手臂受了伤,可要臣……”
墨色的外衫此刻已经与伤痕融为一体,仔细看才能辨出模样。
“无碍,先去煮药。”
孔梵忍不住咂舌,王上身上的伤可比赵王姬严重多了。
罢了,帝王心思,他还是不要过多揣测。
周暮春抬手将姜姒的碎发挽到耳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姒姒,别怕我。”
方才的那个眼神总让他想起上一世。
惧怕、冷漠而疏离。
方才逃的应当比较匆忙,连平日最爱穿的朱红色斗篷都忘了穿。
他掀开车帘将如月唤过来:“取箱中狐裘来,另,车马到村落歇息一晚,炭火吃食分给众人,记得把尸首处理干净。”
“诺。”如月看到姜姒依旧躺在车内,心中担忧,便问了一句:“王姬身子可无碍?”
“有孤在此,不会有事。”
那件狐裘本就是他以往猎下的白狐所制,白狐乃稀罕之物,这件狐裘亦是六国唯一。
最初将狐裘给姜姒,她觉得此乃王上赏赐之物,自然要悉心保管,便一直收在箱中,唯恐沾染上尘埃。
眼下破庙已然被毁,众人只能躲在破落村落之内度多冬夜,村落房屋多是黄土所盖,挡风挡寒都不如青砖盖的破庙,唯有狐裘最是保暖。
大雪耽误回程,怕还需几日才能抵达,姜姒畏寒,莫要着凉才是。
如月将药端来,随口一问:“可需奴婢喂王姬喝下。”
“退下。”
如月福了福身,小声道:“奴婢已经收拾好安置之所。”
周暮春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如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默默离开。
车内,如手心大小的几颗夜明珠放在矮塌上照明,周暮春将姜姒揽入她怀里,端起漆黑的药汁,轻声哄道:“姒姒,该喝药了。”
姜姒怕苦,所以他命孔梵为其配的药皆无苦味。
每隔一段时间孔梵都会进宫为姜姒复诊一次,至于买药、熬药、喂药皆是如月所为。
如月身为大齐死士,几年前得了他的命令进了赵宫,因其能说善道、性格圆滑,很得赵王后器重,她功夫了得,能轻易进去禁军守卫之处,也因此这些年为姜姒喂药,她也未察觉半分。
周暮春舀了一勺药,吹走了热气,将其送入姜姒口中,但昏睡中的她并不知如何吞咽,漆黑的药汁顺着她的下巴向下滑动。
试了几次皆无果。
周暮春垂眸低头含了一口,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将药送进她的口中。
她不自觉的吞咽,令周暮春眸色渐深。
周暮春又故技重施将药喂完,却不舍得离开她的唇瓣。
他重重的在她唇上碾磨,舌尖轻抵她的口齿,而姜姒的红唇上也由苍白变得潋滟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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