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趋向平楼瓦房,逐渐破旧衰败,褪色的画面。
极大落差,她去陈家沈家的时候,风景总是越来越好,就连路边也种着平常无法接触到的名贵花种,每月一换,风光简直无可比拟。
一路上,司机都在跟她吐槽:“小姐啊,你去的地方也太偏僻了,我回来都拉不到客的。”
他适时关掉公司配置的录音监控软件,“你得给我折返费呀。”
沈恩慈笑着接话,语气自然:“应该的。”
司机这才喜笑颜开,重新提起车速。
沈恩慈怀疑如果说不给,光头司机能原地把她丢在这荒无人烟的石子小路上。
也不用担心她是什么隐藏的大人物会报复,大人物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晚上八点多,她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没来得及换鞋,下车的时高跟鞋踩在半片烂白菜叶上,潮湿粘腻的触感似直达脚底。
沈恩慈厌恶的皱了下眉。
她并不留恋这个地方,和母亲两人挤在几平米的房间,冬冷夏热,墙壁霉灰清理了又长,空气时刻都是霉菌孢子味。
家里最多的是大大小小质量极差的塑料盆,用来接雨水用。破屋顶总也修不好,每逢暴雨,房间里边没一块儿干地,她和妈妈顶个塑料盆缩在角落里听雨打在塑料防水布的声音,就像乘坐摇曳孤舟在汪洋大海独自漂泊,前面是惊涛骇浪,随时将她们吞没。
大大小小盆子里的雨水不会倒,存着洗澡洗头。
所以这场雨对她们来说不尽然是不幸,无法躲避的劫难反倒成为自损八百的馈赠。
她讨厌这种生活,可妈妈在这里,苏阿姨在这里。
也总是惦念的。
不过几分钟就到家门,外面看着破旧,里面也都翻新一番了。沈恩慈不差钱,什么都给换最好的,只是操作空间实在太小,再改善也就那样。
桌上摆着倒出来的麻辣烫,红油包裹着她寻常最爱点的老五样,土豆海带金针菇宽粉和西兰花。
老板总送颗鹌鹑蛋,白嫩蛋白裹在艳色红油里冰川似的只露出一角,极具冲击力。
她总放在最后享用。
沈惊月坐在软塌上抽烟。
浓黑大波浪,雾面红色口红涂满整圈,她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母亲生下她就跑了,父亲为报复给她取了自己睡过娼妓的同款花名,此后不管不问喝酒赌钱只教她怎么勾搭男人,妄想借此获取赌资。
恶劣至极的出身。
旷野小草一样长大,相貌美艳至极脾气却泼辣,骂人不带拐弯的提起把菜刀就敢跟比她壮两倍的男人干,活得像个女流氓。
大把男人无论如何觊觎她的美貌却也不敢靠近半分。
沈惊月女士两个字以概之,怂货。
事实证明,美人迟暮气质依存,与脸极不相配的饱经沧桑的手涂蔻色指甲,拿烟的姿势别有韵味。
只是瘦了些,脸凹陷下去。
沈恩慈随意蹬掉高跟鞋扑到沈惊月身上,问她:“妈妈,你怎么又瘦了?”
“那看来我最近的减肥很有成效。”
她脸上有得意表情,沈恩慈笑了笑,视线无意扫过墙上的相框。
那是张四人合照,小女孩站最中间,脸上虽有大片乌青胎记,手指比耶笑得灿烂张扬。
收回视线,她起身吃桌子上的麻辣烫。
熟悉的味道,沈恩慈连吃好几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