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的,他还真没想过,也想不到。
白初贺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何复和牧枚想说什么,继续开口。
“我小时候被人贩子带走,跟其他小孩一起养大。”
人贩子的心当然不会那么善良,“养的差不多了,就把小孩放出去乞讨,路人看着心软,他们以此牟利。”
何复脱口而出,“你怎么不逃跑?”
牧枚气得踩了下何复的脚。
白初贺瞥了一眼何复,“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何复不说话了。
“跑,可以跑,只要能保证自己不被抓回来。”
当时海市老城区的治安还不是很好,只要人还在海市内,天涯海角都会把人抓回来。
白初贺转了圈手里的可乐罐,气泡在里面隐约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鲜红色的瓶壁折进他的双眼,让那双睡凤眼的眼角看起来有些微红。
小月亮有一次看到街边的小孩在喝这个,他没喝过,很好奇是什么味道。
白初贺看出来了,问他是不是想喝,小月亮摇头说我不喝,但转头望向那些小孩的眼神带着掩不去的艳羡。
然后白初贺想办法去弄了一罐回来,代价是额角上的这块伤。
他问小月亮可乐是什么味道的,好不好喝,小月亮眨着眼睛说酸酸甜甜的,就像他们在餐馆外面捡到的哈密瓜。
哈密瓜不该是那个味道,可乐也不是。
小月亮根本就没喝到,他刚拿到手里就被别人抢走了。
“有很多小孩试过逃跑,被抓回来后直接打断了腿。”
“还有些小孩去偷人贩子的钱,被砍断了手指。”
“他们不在乎这些,这种小孩要到的钱更多,他们怎么样都是赚。”
白初贺喝了口可乐,碳酸在嘴里炸开,让舌尖微微刺痛。
他很久之后才第一次喝到可乐,才知道可乐不像小月亮说的那样。它不酸,也不是很甜,喝起来很奇怪。
牧枚声音很轻,“那你和小月亮是怎么......”
白初贺回答的很简短,“我和小月亮找到了一个机会逃出来,本来想一起逃到南市,但是在火车上走散了。”
他回忆着,仿佛回到了六岁的那个夏天。
车上闹哄哄,天南地北的人聚在一起,烟味混杂着方便面的味道,售货员推着小车吆喝着瓜子花生矿泉水,他提着一瓶刚买的可乐,四处求人,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眼睛大大的小男孩。
何复刚想说一句“幸好你逃出来了”,被牧枚看穿,又狠狠地踩了下他的脚。
白初贺又喝了一口可乐,“大庆哥当时也是那里面的小孩,比我和小月亮大两岁。”
何复差点喷了,“你说他和我们差不多大?”
白初贺不说的话他们真看不出来,大庆看起来像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久,和他们这种学生格格不入,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牧枚有意换个话题,不想让白初贺再回忆过去,“不过初贺,你为什么想去上门街找小月亮啊,按说小月亮也有可能在别的地方,这都说不准。”
白初贺握着可乐罐,“那些人贩子在当时是个成熟的黑色产业链,里面的孩子年纪小的就出去乞讨,等年纪大一点还有别的用处。能打的出去当打手,长得漂亮的送去做生意。”
这个生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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