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易前辈,这里面有数滴心头血,我想请您帮忙,帮我验一验……”
他一咬牙,艰难道:“看看它的主人,和我是否有父子血缘!”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到木安阳亲口说出来,元清杭还是心头一片震撼。
他竟然……真的怀疑厉轻鸿是他儿子吗?
易白衣平和的脸色一变,怫然不悦:“木谷主,这绝不可能,你应该知道老夫的戒条。”
木安阳急切道:“明白明白,可易前辈若是不肯帮忙,我此生难安!”
易白衣长叹一声:“木谷主,我当年年轻不懂事,滥用此法,造成弥天大错,才是真正的此生难安。就不要再难为老夫了吧!”
木安阳急切道:“我……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他忽然踏前一步,竟然长揖一礼,就想要拜倒。
易白衣吓了一跳,慌忙死死将他扶住,不准他拜下去。
两人拉扯了一会,互不相让,易白衣终于气急败坏,道:“木谷主,我当年因为帮一位好友用这法子做了验看,结果得出的结论是……他疼爱有加、抚养多年的独子,竟然并非亲生。”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本来坚信他有权得知真相,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没想到,第二天便传来了噩耗。”
他颤声道:“得知结果的当晚,我那位友人大醉一场,夜深人静后,就忽然发了疯,刀劈夫人和爱子,连害两位至亲之人的性命。”
窗外,元清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妻子欺骗和出轨,因为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残忍地害了枕边人和孩子的性命!
就算妻子有错,也罪不至死,更何况那孩子又何辜?
易白衣痛苦道:“翌日清早,他从血泊中醒来,看着养育多年的孩子已经尸体冰凉,素日恩爱的妻子也尸横当场,终于又悔恨莫及,当场便自刎身亡了。”
木安阳低低道:“我也曾隐约听闻过此事,坊间传闻那是因为他走火入魔,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易白衣声音苦涩:“木谷主,您今晚所提的要求,我只当没听见过。老夫还想奉劝一句,尊夫人贤惠貌美,小公子也孝顺聪慧。就算……有时候,当个糊涂人也未尝不好。”
元清杭恍然大悟。
——原来易白衣以为木安阳疑心木嘉荣并非亲生,来做他和木嘉荣的血亲验定呢!
木安阳一怔,终于也明白过来:“易前辈,您误会了!嘉荣当然是我血脉至亲,我又怎么会怀疑。”
他狠了狠心,情知假如不说实话,易白衣疑虑重重,就绝不会松口,终于道:“易前辈放心,其实我是想证实另一个孩子的身份。”
他目光闪烁,道:“我年轻时在外面风流成性,曾经和一位女子有过一夜之情,如今她忽然修书一封,送了一个孩子前来,说是我的骨血。”
易白衣瞪大了眼睛:“啊……竟然是这样?”
木安阳急急道:“是啊。我若轻易相信,万一她骗我,这可不就污了木家血脉?可若坚持不信,万一的确是,那岂不是又让孩子流落在外?”
元清杭在窗外,暗暗撇了撇嘴。
木安阳自然不敢告诉易白衣全部的实话,这样撒谎,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果然,易白衣犹豫了片刻:“倘若那孩子不是你的骨血,你又打算怎样?”
木安阳诚恳道:“好歹是一夜恩情,就算她存心骗我,大不了就是送点钱财打发走,也绝不会伤害她们母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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