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上次的御兽课,她险些被青春期暴躁的玄霜兽踢出内伤,这玩意尥蹶子比毛毛力气可大多了。
季青琢摸了一下上次被玄霜兽踹了一脚的背部,揉了揉,带上自己的小包出发。
她祈祷自己不要在白水湖的河滩上遇见沈容玉,但偏偏他就是凑巧从林中走了出来。
昨晚修炼的时候,因为被玄霜兽踹了一脚,所以在长达三个时辰的修炼里她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形,不慎跌倒在他身上。
沈容玉其实看出她受伤了,但没吱声,只抬手揽住了她的腰,掌心之下正好按住了她的伤处。
季青琢疼,但她不敢叫唤,只微微皱了眉,在夜晚暖色的灯光下,她细长的眉微蹙。
她侧过头去,只咬着牙,后腰那里还是疼,但她没力气挣扎起来。
“疼?”沈容玉问她,他的大掌一带,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她猝不及防落入他怀中,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只看到自己房间内的古旧陈设被灯光镀上一层橘色的暖光。
疼啊,确实疼,那玄霜兽力大无穷,虽然到最后那大家伙似乎是因为踹了季青琢情绪,所以格外听她的话,让她在御兽课上得了高分,但她还是受伤了。
季青琢没说话,她只求沈容玉赶紧放她下来,然后她好去丹房里找点金疮药之类的给自己涂上,不过这个位置确实不太好上药。
“琢琢,不说话?”沈容玉唤她,带着些微震动的声音掠过她耳畔,直接让她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小声说道:“被玄霜兽踹了一下。”
“那灵兽力大无穷,这个季节最是暴躁易怒。”沈容玉缓声道,他甚至都能想象季青琢是怎么被踢了一脚了。
“这里?”沈容玉知晓季青琢的经脉内灵气流动,何处不畅,他自然一眼就看出。
他按了下后腰的伤处,力道不大,但还是牵动着神经,让季青琢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踢一脚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她带伤还这么端坐了三个时辰。
“要上药吗?”沈容玉问。
季青琢在思考,她自己上药很费劲,如果沈容玉不帮她上药,那明日她是不可能赶得上阵法课的,课程缺席要扣的分数很多。
她轻叹一声,有些委屈,在现代跑三分钟步就要受不了的她为什么要来修仙界受这个苦。
“琢琢?”沈容玉没等到她的回应,他又唤了声,只是嗓音略压低了些,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在房内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回响着。
季青琢攥紧了他背后的衣裳,将略带色泽的云绸揪起褶皱,她的长睫掩下,只闷闷说了声:“好。”
季青琢醒了,就连半夜被不明物体拱醒这件事,她似乎也没多害怕。
她翻过身去,锦被自腰间滑落,她眯着眼,借着月色,看到毛毛将脑袋搭在床边,它看着她。
它是一只老驴了,双目浑浊,在那驴肉火锅店里,他本就要死去了。
季青琢翻身坐起来,她盘着腿,坐直了身体,她顺着毛毛乱拱的鼻子,摸了上去,摸着它的脑袋。
毛毛的鼻息热烘烘的,亦有些湿润,在安静的房间里,季青琢听到它呼哧呼哧喘着气。
它似乎很累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但是它又有什么理由不死呢,它是普通驴,寿终正寝也是正常的。
季青琢披了外袍,跳下床去,将毛毛的脖子紧紧抱着,它顺从地将自己的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要死了吗?”季青琢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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