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先生听起来也挺不……”
没等她说完“不错”。
梁季禾再一次低下头凑近,眼睫近到可以看清颤动,陈子夜想后退一步,却被他拉住衣领。
往自己身前一带,近到陈子夜只能微微后仰才能听不见呼吸声。
拉链锁紧领口,他挡住所有凉风。
嗓音低到最暧昧的地方,“认了这么大一个侄女,是不是得发个红包……”
“……不、不用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风吹过,鼻尖似触非触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在梁季禾臂弯中被松开,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对、对不起,我没忍住。”
梁季禾站定,倒也没嫌弃,耐心等她拿纸巾擦了擦脸。
趁空挡想到什么,掏出手机。
同时亮起的却是陈子夜的手机屏幕,她点开一看,梁季禾给她转了四百块钱。
“……真有红包啊。”她双手按住手机,却没有点。
梁季禾笑说:“省得你丢了几百块钱,还跑来跟外婆哭。”
陈子夜羞愧地瞟他一眼,小声嘀咕,“您都听到了啊……”
“嗯,你要是多许几个愿,搞不好也能实现。”闲聊时,两人并肩往回走,影子一前一后摇晃,时不时交叠,梁季禾不经意地问一嘴,声音像砂糖橘那般带点酸甜的诱哄,“不试试?”
“许愿么……”
“嗯。”
陈子夜轻松地笑了下,想得明白,“戏文里说了,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顺其自然便好。”
梁季禾转过头看她,恍然间有点明白初次见她时,觉得她与旁人不同的那一点“惊艳”。
可能是常年与孤寂无人的戏曲为伴,虚浮的礼与欲,赠与了她三分淡而有意的自洽。
—
观妙只在城西的私人诊所里住了三天,到第四天她就赶着回戏院。
医生嘱咐她多休息,小产跟坐月子无异,电子产品少碰,多睡少想。食补为主,另外开了一些中药,都是些常规药材,医生体谅观妙卡里的余额,便直接开了药材,教她拿一般的煲汤紫砂罐、花茶壶煮开就行。
就是味道大一点,药效都一样。
陈子夜去接她出院,回到院里,正好撞上去练功房的一行人。
余樵也在其中帮忙,他抬着几张椅子,匆匆与陈子夜对视笑了一下。
联轴训练应付复试的日子像是按停了的时钟,始终指向目标日期。
沈时亦喊了一声:“小子夜,你还不去准备!今天所有人可就指望你了,要知道,好的对手戏演员才能激发自己的现场表演欲,尤其是感情戏,你要是哭不出来,我这边可就进不去情境……”
陈子夜赶忙摆摆手,“……大家的竞演选段我都背熟了,我一定会尽力的。”
“别紧张!我逗你呢!”沈时亦跟观妙打过招呼,关切地让她有什么事就喊自己一声,先别操心训练了,转向陈子夜也叮嘱一遍,“你也别花太多心思给我们搭戏,多练练自己的唱段,明天就到你复试了!”
陈子夜点头答应。
观妙让她们先去忙,自己能回宿舍。
复试定在下午三点,场地在新搬过去的剧院,台上灯一亮,观众席便黑黢黢一片。
幕布之下只剩场上诸位假面演绎他人喜悲,无情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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