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歇了作天作地的心思。
“夫君。”
“嗯?”
“我看表哥脸色不太好,他的病是不是还没好全?”阮明姝觉着她的夫君有时还算通情达理,她只需稍作委婉,他应当就不会阻拦。
沈嗣撂了下眼皮:“他又不是找不到大夫。”
阮明姝绞着手里的帕子:“你不知道,表哥自幼节俭惯了,舍不得花钱请好点的大夫,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过了好一阵,阮明姝听见她夫君的笑声,轻轻地一声,倒要不重,若有似无,笑得她心里发慌。
沈嗣说:“你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病?你去瞧他一眼,他就能不治而愈?”
阮明姝被他辩的回不上话,他真是好小气的一个男人。
肚量如何才这么点小?
她满腹的牢骚说又不好说,绞尽脑汁想尽各种说辞,还没想到周全的理由,冷不丁听见一句扫兴的话:“你不必在我面前使这些小心思,用过午膳,我们便回王府。”
阮明姝好不容易才见到陆衍一次,怎会如此就心甘情愿同他回去,她扭过脸:“我不回府。”
沈嗣停住脚步,侧过脸看向紧抿唇角不再言语的少女。
她低着头,纤细的后颈微微弯曲,皮肤细腻雪白,几缕碎发落在弧度优美的脖颈。
他温声细语的问:“你想如何?”
阮明姝张口便想说自己想去见表哥,不知为何,这话到了嘴边又不敢说出来。
他虽然客客气气的问了她,谁知道他听了实话会不会翻脸。
沈嗣耐心等了她半晌,迟迟听不见她的回答,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总是如此胡闹。”
阮明姝抬起小脸,有些不服气:“我怎么胡闹了?”
她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我只是…只是…”
沈嗣捏着她的下颌,“你只是如何?”
阮明姝也知她这句话说出来毫无底气,成婚后就该遵守道德,不该去想别的男人,可她委屈的是先前和他约定好的事情,他竟然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
沈嗣语气平淡的叙述:“你只是什么都想由着自己的心思。”
阮明姝好像被他踩中了痛脚,她确实是想如此,事事遂心,桩桩都如她所愿。
“你才说你会为我撑腰?现在就开始欺负我。”阮明姝决定先倒打一耙,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沈嗣牵着人进了屋,边说:“你将我当你的丈夫,我才会为你撑腰,阮明姝,天底下没有掉馅饼这种好事。”
她的额头早已消了肿,这片皮肤看着也不怎么红。
沈嗣换了瓶去红的药膏,在她撞伤的地方轻轻涂抹,“你父母宠你纵你,因为你是他们的孩子,你若不是我的妻子,我为何要向着你?”
话虽难听,却都是实话。
她总是分不清楚,这世上所有的好,都是会索取报酬。
“你答应了我……”
“我反悔了。”沈嗣特意强调:“不许就是不许。”
什么张玠,什么表哥,都不应该再有纠缠。
阮明姝生起闷气,她笃定这就是沈嗣见她的父亲出了事情,落井下石来欺负她,知她如今没有靠山可以仰仗,便想着肆意拿捏她。
更气人的是她对此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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