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满脸潮湿,忍着呜咽。
阮敬辞静静看了一会儿,在心底叹了叹气,从袖口中掏出自己的手帕,知道她爱洁净,拿的帕子自是没有用过的,干干净净,熏了香。
“阮明姝。”他一向都这么叫她,“擦擦眼泪。”
阮明姝气鼓鼓抓过手帕,一边擦一边说:“你得叫我姐姐!没大没小。”
眼泪就像擦不干净似的。还是不断往下落。
阮敬辞都十分佩服她,几乎要将他这面帕子都打湿了。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他姐姐更能哭的人,不过她哭起来也是不丑的,花容月貌,漂漂亮亮。
阮明姝哭完也没觉得自己丢脸,她是真的快要伤心死了。
一想到父母都去了那样偏远的地方受罪,她心里就难受,可是……
她却束手无策,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如果她的丈夫是个有用的男人也就罢了,还能指望他谋朝篡位,等他当了皇帝就能将她的父母请回京城。
偏偏沈嗣也是个无能之人,指望他还不如提前去求求三皇子,低声下气卖个乖,日后也能博个好下场。
—
沈嗣进屋时她刚哭完,坐在窗户边,无精打采的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灵气。
“该用午膳了。”
阮明姝病恹恹的说自己没有胃口。
沈嗣蹙着眉走到她跟前,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你早上就没有用膳,再饿要饿坏肚子的。”
阮明姝今日实在吃不下饭,她心情不好。
沈嗣让人端来一碗清淡的粥,他端着碗,似是要亲自喂她。
阮明姝边被他喂着喝粥,边红了眼睛又要哭了。
沈嗣轻声的问:“还难过?”
阮明姝忍着眼泪点头:“嗯。”她吃了半碗粥就不肯再吃,推开面前的碗,“我还能锦衣玉食,可是我父亲和我母亲都不知道要去过什么样的日子。”
小姑娘还挺孝顺的。
沈嗣放下手里的碗,抬起她哭得通红的脸,“你父母也不会是去受苦的。”
地方虽然偏远,可她母亲毕竟是县主。
沈嗣帮她擦了泪:“你若是还想哭就只管哭,明天早晨眼睛肿成核桃仁就别着急。”
阮明姝是个极爱美的,听见这话果真就不哭了,抽抽噎噎收起了眼泪攻势,不过依然哽咽着说道:“可我还是难过。”
她扑在她的夫君怀里,“以后都没人给我撑腰了呜呜呜。”
阮明姝先前趾高气扬,也知道自己仰仗的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如今荣华不再,她以后出去欺负别人都没什么底气。
沈嗣的手僵硬拥着忽然扑进怀中的少女,沉默一阵,他说:“我为你撑腰。”
至少他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无论怎么样,他都会护着他的小妻子。
阮明姝听见他的话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好像变得更加难过,“你又当不了太子,皇上也不喜欢你呜呜。”
沈嗣无奈叹气,不管和她说多少遍,她好像都不知道隔墙有耳,心里想的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遮掩。
沈嗣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在他的小妻子眼里是非常无能的一个人,毫无用处,同他一起出门都会觉得丢脸。
阮明姝埋在他怀里抽噎哭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沈嗣的肢体变得非常僵硬,双手不知如何摆放才好,想把她抱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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