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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望母亲,问道:“你今天来,就是要钱的吗?”
丁平惠顿了一下,扫了眼床上额头还缠着纱布的万辞,鼻孔朝天哼道:“反正我不可能放心你一个人揣着那么多钱到处走。”
万辞垂眸,静默了两秒。
听到这个答案,她并不意外,只是有点失望。
但是平常失望的瞬间已经很多了,所以这次倒没那么多不舒服。
丁平惠的话就像一颗石子砸在冰面上,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撞击声,冰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白色裂纹,而后就再没掀起来涟漪。
就在丁平惠以为万辞会妥协将钱拿出来的时候,却听到少女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说:“要钱是没有的,你回去吧。”
“万辞!”丁平惠忍无可忍:“我就不信你能花光一千块钱!如果你不拿出来,有本事,你以后就别找我要钱!”
万辞一点也没怕,倒不是她真的有信心能不靠丁平惠的钱生活,而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和她闹起来。
她真的累了。
如果有一天真的没办法吃饱穿暖,她可以就此死去,哪怕是冻死路边,或是饿死在垃圾桶旁,都没关系。
她早就不想再以这种可怜的方式活着了。
“随便。”万辞说。
说完这话,只听“砰——!”一声。
病房门被大力带上,丁平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万辞沉默地坐在床上,眼里没有悲伤,也没有酸涩,仿佛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根本构不成打击。
但实际上,她心里已经被割得千疮百孔,血混着痛苦往深处流淌滴落,不为人所知。
忽的,她看向直愣愣呆在原地的江修临,少年正盯着她,满眼的复杂。
万辞对上他的眼睛,想了一会儿,在一片寂静中开口:“你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
江修临连忙摇头,刚刚怼人跟机关枪似的家伙这会儿却异常安静。
直到晚上吃饭,江修临也没说过一句话,和平常嘻嘻哈哈的模样相差甚远。
万辞并未放在心上。
等洗漱完,病房熄灯后,两人分别躺在各自的床上。
和镜鳐镇不同,县里的医院更大更冷,外头红红绿绿的夜色透过玻璃影射在窗帘上,同时伴随的还有各种声音。
江修临听见有人推着自行车走动,也听到有出租车司机按着喇叭鸣笛接客。
病房外的喧嚣没有带起里面的静默。
万辞闭着眼,忽然听到江修临用低低的声音说:“你当时不让我还手,是不是计划好了后面的结果。”
万辞睁开了眼睛,瞳孔在夜里清晰明亮。
她没出声,装作没听到,继续躺在床上。
江修临知道她没睡,继续说:“你是故意让周庆得逞,所以才带我跑到有摄像头的地方。”
万辞一动也不动,安静得仿佛睡着了。
江修临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可下午和丁平惠争执的过程中,他忽然就明白了万辞说的那句“治标不治本”是什么意思了。
“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你一直在等,逃跑的路线是一早就规划清楚了的,摄像头的位置也是踩过点的,你很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
江修临侧躺在床上,手掌枕在脸颊下,说:“万辞,你就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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