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秋熹苓:......
跟着傅庭肆穿过月洞门去停车点的路上,鹤叔接连收到了好几条秋熹苓发来的讯息,无非就是一些少爷最近是否工作压力过大、精神过于紧绷导致思绪混乱所以胡言乱语的内容。
他拉开车门等人坐进去后没忍住长叹出了声。
“怎么?秋女士难为你了?”傅庭肆脸上没什么情绪,摘下眼镜顺手丢进了收纳储物盒内。
鹤叔一懵,没想到自己间谍的身份竟这么快就暴露了,可转念一想,少爷如此聪明,恐怕平时只是懒得多言,实则早就看穿了。
他欠了欠身,耐心给自己找补,“少爷,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夫人只是关心您,托我平时多注意一下您的饮食和身体。”
“哦,”他勾了勾唇,颔首,失了继续为难的兴致,“让秋女士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鹤叔却很快了然,在心里暗暗感慨少爷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和夫人简直一模一样。
他五指蜷缩成拳抵在嘴边,“好嘞。”
车子驶出秋榭园没多久便驶入城市大道,早高峰堵车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夜里想必是又下过雨,夹着湿润空气的微风从半降的车窗内吹进来,带来丝丝凉意。
偏僻寂静的老式住宅楼与繁华喧闹的城中央不同,积了一夜的雨水正顺着窗棂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朝阳的卧室内未点灯,偶能听见熟睡的人翻身时响起的咯吱声。
哐当一声,间隔几米外的老房子内传来争执声,夹杂着还有女人委屈的抽泣。
陶青梧眼睫轻颤,咬牙切齿地抓过丢在角落里已经洗掉色的玩偶遮在耳旁,一周内仅有的一天闲暇日子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打乱。
缓了良久她慢悠悠起身,掀开遮光帘拉紧了窗户,彻底隔绝掉那让她倍感头痛的吵闹。
难得比舅舅早起,陶青梧洗漱完以后换了衣服就出门去胡同口买早餐。
人还未到,就能看见刚刚出锅的笼屉散出来的袅袅热气,豆泡汤的香味更是溢了整条街。
“老板,要四个糖油饼,一碗豆腐脑,一份豆泡汤,打包带走。”
陶青梧接来收银员递来的打包盒,付完款后绕到一旁取餐的队伍里排队,岂料这一丁点时间竟也会碰到熟人。
“呦,小陶今天起这么早。”
说话的女人穿了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脂粉味比早餐店里的烧饼味还要重。
“向婶早。”她扬起一边的嘴角,状似不经意间抬手捂在鼻前,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队伍前面空了不少,女人边往前挪动边打量她,眼神晦暗不明,“你抽空多去看看你妈,咱们这片要拆迁了,小心她被骗了。”
“好,知道了。”
陶青梧虽没毕业,但早就步入社会,对于旁人是好意提醒还是刻意打趣是摸得清清楚楚,这时她丝毫没恼,始终礼貌地给面前的人回以微笑。
女人尖利的声音还有表情里不时会显露出来的不屑与嘲弄,无不在提醒着她此刻身处怎样的是非之地。
好在等候的时间不长,她接过小工递来的餐食道完谢就急匆匆逃走了,不过隐约间还是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哼笑声。
哼着小调踏入老旧潮湿的楼梯间前,陶青梧驻足在楼下,找了个角落避着人拨了通电话出去。
在通话即将自动挂断前,那头的人终于接听,语调里透着几分疲惫倦懒,“你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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