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未见。
陆榆阳离开书房,顾不得休息,拿出挖地三尺的劲头将他觉得可疑的东西都翻找了一遍,自然什么都没找到。
陆榆阳眉头紧锁,其实他并未抱太大希望,因为在他记忆里母亲没给他留下过类似的东西也没给陆嘉宁留。母亲的确通晓医术也教过他们俩,只他要上族学,遂只略略学了点皮毛很快就忙的没时间继续学。倒是陆嘉宁多学了一阵,可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母亲去世后,更是再没碰过。
所以对于陆嘉宁的自学成才,陆榆阳极为惊讶,惊讶于母亲的偏袒,也惊讶于这个妹妹居然还有这份韧性。联系她这一连串行为,简直可以说脱胎换骨。
仅仅三年的时间,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因为仇恨吗?陆榆阳觉得自己必须得尽快见见她。
“嘉宁如今住在慈念观?”陆榆阳问奶娘洪氏。
“是的,姑娘一直住在那儿。”洪氏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榆阳,“姑娘也是可怜,差点命都丢了。”
陆榆阳道:“谢家歹毒。”
洪氏就想到底是亲兄妹呢,世子心里还是有姑娘的,本就该如此,他们可是双生兄妹,这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亲近的关系了。之前世子都是被鬼迷了心窍,眼下那女人的儿子都三岁站住了,世子也该清醒过来,不然这世子之位就悬了。
“可不是,好在姑娘有惊无险,只是轻伤,说起来世子和姑娘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世子合该去看看姑娘。”洪氏觑一眼陆榆阳,见他没有不悦之色,胆子变大起来,“世子和姑娘可是嫡嫡亲的兄妹,打小又是一块长大,兄妹之间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之前那些事都是小人作祟罢了。”
陆榆阳若有所思,慢慢道:“奶娘说的是。”
翌日,陆榆阳便前往慈念观。
善水没把人挡在门外,她想看看重色轻妹的贱男人长什么样,也想听听他过来是想发表什么高见。
陆榆阳生得和陆霆有个六七分相像,怪不得父子俩挑女人的眼光如出一辙。
陆榆阳目光闪动,似是激动又似愧疚,看了善水半晌才道:“我无颜见你,但是想想逃避不是办法,遂还是来了。”
善水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
陆榆阳苦苦一笑:“不怕你笑话,那些事都传到边关去了,被周围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奚落之后,我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善水静静地看着陆榆阳表演,她要是连真情实意和虚情假意都分不清,早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见善水沉默不言,陆榆阳悲声:“是我对不起你,根本不配为人兄长,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然我哪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母亲。当年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要我一定好好好照顾你,可我却鬼迷了心窍一般。”
善水眼神微冷,他怎么有脸提段氏。
没等来善水只言片语,陆榆阳心沉了沉:“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他苦涩一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他环顾一圈,像是在确定有无人偷听,压低了声音道,“小心陆霆,他的手段远非谢允礼能比。”
善水还是没反应。
“我知道你不耐烦见我,我这便走。”陆榆阳笑容更苦,殷殷叮嘱:“照顾好自己。”说罢,转身欲走。
善水挑眉:“就这?”
陆榆阳愕然。
善水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点评,“你应该跪在我跟前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流涕,那样我就真相信你是来忏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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