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发生一般。
叶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退后站在了一旁。
见到这个自己宠了足足五年的贵妃在今天终于卸下了那多年都不曾改变的表情,赵赋没忍住,突然朗声笑了出来。
“阮阮,你终于不再装了。”他看向叶筝的表情中有欣喜,有高兴,有不解,还有一些难以分辨的情绪。
“告诉朕。”他一字一句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屋外狂风大作,暴雨比想象当中来的更加急促,也更加令人心慌;叶筝光着脚站在价值万金、它国进贡的地毯之上,面上平静而又淡然。
“恨便是恨,又要何理由。”
赵赋摇头,“刺杀已是死罪,你若愿意说,我愿意饶你性命。”
“饶我性命饶我性命。”
原本的叶筝还能冷静地面对一切,可这四个字却像是尖刀般戳在了她的心窝上。
女人拾起了地上的簪子攥在掌心,接着嘶吼了起来,“事到如今还说什么饶我性命!”
她们叶家从未在立储之事上站队,就连侍奉先皇也是小心谨慎,谁曾想正是因为保持中立,反而最先丢了性命。
我想要杀你,你却愿意饶过我,可那些无辜惨死的亡魂呢?叶府抄家斩首三十二人,除了她的父母兄弟,还有多少连皇权纷争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下人。
那里有多少人是别人的母亲、别人的丈夫,又有多少人因为那些大人物的一句话而白白丢了命?
叶筝哭得撕心裂肺,想要将质问全都喊出来,可到头来却像卡在嗓子眼里般一句都说不出。
她如今已不是一个人了。
叶雨瑶还在后宫当中。
叶筝这副声嘶力竭的模样看在赵赋眼里,他不由垂下了眼帘。
“阮阮,你不懂。”
男人声音低沉,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可叶筝确实什么都不懂。
“是啊,我不懂何为国家大事,何为忧国忧民,偌我能多读几天书,兴许就能理解你的意思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京中闺秀,自小熟读诗书,还被先生许了个小神童的名号,若非一朝事变、倘偌父母健在,她难说不会成为名动一朝的才女。
可如今呢,她唯一的路就是自甘被困在这了这深宫之中,还要委身于杀父仇人。
叶筝说到这儿时语带嘲讽,可心里的悲戚是如何都止不住的。
“朕是皇帝。”
女人微微坐正了些,她将簪子上的血渍抚得干干净净,直到能从这个她日日夜夜亲手打磨的物件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皇帝又如何贵妃又如何,就算坐上了皇后的位子又能如何?”她微微合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些什么。
“我自认跋扈,自认无礼,可我又可曾害过一人?后宫肮脏,我又可曾像那些人一样?”
叶筝一字一句说着,床上的男人却找不出半个字来回她。
“赵赋。”
皇帝抬头。
“你可知我多恨你。”
“你可知我叫什么。”
叶筝的声音愈发轻柔,最后在皇帝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簪子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阮阮——”
这一次她没有失手,准确的捅进了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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