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医院也不知道和同事打声招呼?一个人过来出事了怎么办?”
他倒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目光深沉犀利,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呵斥的错觉。
“他们灌我酒。”岑沛安心里不畅快,这会儿回过味,没察觉自己的话里话外的撒娇意味,和沈捷告状,“说了不喝非逼着喝。”
说完眼睛朝斜上方瞥了眼沈捷,仗势欺人而不自知,指使他:“你去给我把场子找回来。”
岑沛安脱了防晒衣,里面一件纯白的短袖,身上萦绕着酒店统一的沐浴露香气,整个人病恹恹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一些,又因为低烧,嘴唇红润,惯有的孩子气里,有一点点不可言说的温柔。
沈捷盯着他,半响,嗓音掺着纵容的笑意说:“哪几个人?”
副院长领着海泰几位领导来的时候,沈捷正站在床边给喂岑沛安吃饭。
岑沛安胃不能喝粥,也不能吃油,沈捷就买了份清汤挂面,用筷子夹碎,再用勺子喂他。
“我不吃这个菜,有点苦。”岑沛安指着勺子上的菜杆,怎么都不肯张嘴。
“别挑食。”沈捷不悦地皱起眉,越发觉得岑沛安被惯坏了,这不吃那也不吃。
门口停下一阵脚步声,两个人同时看过去,下一秒,病房门被推开,海泰的副总在最前,“沈总,好久不见啊。”
“你们消息挺快。”沈捷语气不咸不淡,把碗放在床上的小桌上,走到沙发上坐下,“都坐吧。”
“哪里话,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准备准备。”
“私人行程,又不是公务事,有什么好准备的?”沈捷话说得不客气,他翘起一条腿,姿态压迫,神情严肃淡漠,和刚刚站在床边,目光无奈柔缓的时候判若两人,“还辛苦你们跑一趟。”
“应该的。”为首的人瞥了眼岑沛安,试探地问,“这位是?”
“家里的小辈。”
岑沛安闻声抬头,下意识地看向沈捷,对方垂了下眼皮,是让他大胆承认的意思。
见状,岑沛安默认般礼貌地点点头,又埋头开始吃东西,尽量不去参与话题。
病房里场面话说个没完,沈捷神色倦乏,听旁边人喋喋不休地介绍项目规划,时不时看一眼岑沛安,看他把菜叶撇开,沉声道:“不许挑食。”
“......”
正在殷勤溜须拍马的几位领导被打断,是跟着看向床边,笑呵呵地说:“小孩都挑,我家里的也挑。”
岑沛安打量说话的人,一眼就认出他身后站着的就是昨晚酒桌上灌他酒最厉害的人。
昨晚灌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在沈捷面前倒是会惺惺作态。
“不吃了。”岑沛安推开碗筷,明目张胆地使唤沈捷,“沈叔,我想喝水。”
沈捷站起来给他倒水,屋里几个人敛起笑意,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但现在看沈捷这寸步不离无微不至的样子,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焦头烂额的表情。
岑沛安小口喝温水,从杯子里抬起视线,看到他们的反应,心里总算是扬眉吐气。
沈捷挡在他面前,看他脸上眉飞色舞的得意样,轻咳一声,抬手弹了下他脑门,让他收敛一点。
岑沛安仰头看他,偷笑着吐了吐舌头。
一行人离开,病房顿时安静下来,沈捷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撑着手肘,捏了捏眉骨,又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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