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瞧他们。
林岱岫淡淡扫了一眼,对这稀奇古怪的小家伙儿实在没法子,吩咐人在室内备了热茶:“现下天寒,殿下移步。”
等到江鹤声进了屋子,林岱岫才折返回来,把雪地上的小猫儿拎起来,还没等他开口,这小猫儿又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害怕地缩了缩小脑袋:“林哥哥,你要罚我么。”
秦晚妆自认是个擅于自省的好孩子。
她想了想,自己脏兮兮的,一副怯懦小气的模样,确实是给林哥哥丢人了。
小猫儿很愧疚,林哥哥给她吃食,给她软被,给她许多漂亮衣裳,还从不责骂她,林哥哥待她这样好,她不想给林哥哥丢人。
于是,小猫儿仰起小脑袋,瞧着林岱岫,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她抽抽噎噎的,想掉眼泪,但还是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我给林哥哥丢人了,林哥哥纵是打我,我也认的。”
林岱岫哑然,静默了半晌,愈发觉得秦府里盛产畜生,心下生厌,他敛眉,轻叹了口气:“我打你做什么。”
他牵着小猫儿,把这只脏兮兮的小东西拢到纸伞下,小猫儿的手冰冷冰冷的,小脸儿冻得有些苍白。
林岱岫轻轻蹙眉,嗓音温凉:“不过,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确实很不应当,就罚你将桑中篇抄写两遍罢。”
他随手点了个婢女,吩咐道:“带小姐去书房,记得多添些银炭。”
书房里,炭火生得旺。
烧焦的火星子炸开,焦褐色的木屑杂着簌簌而落的飘雪,在火焰上翻涌,腾出滚滚的热浪。
小姑娘趴在矮桌上,手里捏着狼毫,有些发愁。
她先前从未开蒙过,字儿都不识几个,只会照着书卷上的字迹涂画,画着画着又困倦起来,揉了揉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屋里暖和得让她想睡觉。
秦晚妆打了个小哈欠,狼毫直直滚落到地上,小猫儿俯身趴下去捡,捡着捡着,自个儿就瘫在地上,跟个张开的糯米饼一样,温温软软的。
这小混账天性里就带着点小脏猫的影子,整个人仰倒在地上,也不嫌脏。
她只是把自己身上的氅衣卷了卷,把自己包起来,秦晚妆小小一只,躺在绒白的氅衣里,愈发像糯米饼里软乎乎的甜馅料儿。
林哥哥说了,他入夜再过来查她的抄写。
入夜,天黑了才叫入夜呀。
还很早呢。
小猫儿抬头,瞧了瞧木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忍不住阖上眼,小口小口均匀呼吸,睡得十分心安理得。
林岱岫今日休沐,天将将黑时却被宫中传唤,只得匆匆与太子作别,草草换了身衣裳进宫。
“陛下器重少师大人,凡事总得问问少师大人的意见,殿下此遭,可算是来对了。”小太监看着林岱岫遥遥远去的背影,低声同江鹤声说。
他的声音同寻常太监很不一样,像被火烧过一样,嘶哑而非尖细,听起来着实不大好听。
江鹤声却不在意,他倚着阑干,半阖着眼,有些困倦,听见小太监的话,他勉强撑直了身子,应他,嗓音懒懒的,带了点睡意:“他年纪轻轻就官拜少师,父皇自然器重他。”
“孤困了,车套好了么。”
他温声问小太监,少顷,叹了口气,俯身捡拾起地上横陈的纸伞,道:“罢了,孤出去走走罢,外面天冷,你身子不好,不必跟着。”
不顾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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