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顾泽则是一把拉住费糯,朝医生道了谢之后,就赶忙带着他走到了沙发那边的小隔间。
费糯哎哎两声,被拽得差点摔倒。
叉着腰,他戳了戳顾泽的肩,略没有好气地说:“我在问医生问题呢,你拽我干什么?”
“这没什么好问的。”
顾泽坐在沙发上,也不敢看他,急忙低下了头。
费糯抱着臂,因为刚成年、还未彻底消失的脸颊软肉都气得嘟了起来:
“怎么没什么好问的?你这一个月至少流八回鼻血了,次次都这么突然,问了医生后,才能好好给你泄火治病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泽便侧过脸,还干脆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遮住眼睛不行,他觉得现在火气好像又上到了眼睛里,都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猜出来自己此刻眼神一定红的堆满了红血丝。
虽然是一起长大,但顾泽比费糯更早成熟,少年的朝气更快地蜕变成了青年的棱角,抽高的身体一同带走了他的稚嫩,让他比费糯更快进入大人的世界。
所以顾泽这段时间,才在懵懵懂懂中,明悟了自己那份与众不同的情感。
他觉得自己有一根弦在紧紧绷着,或许在哪一天,就会克制不住地对费糯表露出来。
看见顾泽这幅走神的模样,费糯轻哼了一声,转过头自己接水去了。
“快吃药吧。”
费糯不和病患计较,将接来的水递给顾泽。
吃了药,费糯贪凉,在医务室吹了好一会儿的空调,才在临下课的最后一节课回了教室。
一到教室,费糯就指着自己的桌面,敲了敲雷彦的桌子问:
“我奶油小冰块呢!”
雷彦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这么热的天,肯定化了呗!”
“你胡说,化成水它也该留下痕迹的!我桌子能这么干净?”
费糯可不是小时候傻乎乎的模样了,雷小彦吃了自己的奶油冰棍,骗他化了没有了,他还点头信了。
雷彦心虚地搂住一旁周乐的脖子,哎了一声说:“我记得我还没上厕所,周乐快陪我上个厕所!”
眼看着雷彦溜走,费糯这才气鼓鼓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后半截的课,顾泽都一心一意地望着黑板,两人再也没了交流。
费糯偷偷瞄着顾泽认真的侧脸,心底也不禁有些烦。
他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好像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顾泽突然就变得不对劲了。
以往两人总是会在课堂上开小差,偷偷捂着嘴说话、悄摸的下五子棋,或者干脆被老师发现,一同出去罚站。
明明就在前不久,两个人还在走廊上笑着,跳着脚用手去触碰伸到走廊里的绿色树叶。
费糯踮着脚,用揪到的树叶戳顾泽的脸,把他戳的痒痒地扬起唇,背脊抵在墙壁上求饶。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顾泽就渐渐地开始避着自己。
虽然依旧会给他买冰凉的奶油冰块,晚自习会去校门口、透过栏杆给他买栗子糕,连课堂笔记都要做两份,一份留给他。
可费糯就是觉得不舒服,撑着下巴难受又烦躁地转着笔。
还有一周就要高考,学校给高三们调整了时间,以前上到十点的晚自习也取消,下午六点多就能回家。
费糯推出自己车棚里的小电动,戴好头盔,哒哒地迎着夕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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