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屋里的盆景浇水,见他回来,正准备办正事的,谁知燕明庭却脚步一顿,说道:“该我沐浴了。”
隔着一盏屏风,燕明庭在里面沐浴,就等着对方来观望呢,结果赵夜阑压根没有过来偷看,而是拿起账本开始算账。
算盘的声音啪啪作响,听得燕明庭脑仁疼,他飞快沐浴完,走出屏风外:“你不是把这些事都交给尹平绿了吗?还这么劳心费神的做什么?”
“我先汇总一下,明日再将这些交给她。”赵夜阑虽然想做个甩手掌柜,可也得心里有点数,不可能连都不看,就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别人,何况这次他挪用了不少自己的私银,总要看看还剩下多少家产吧?
燕明庭就没再打扰他了,良久,赵夜阑总算对完了账目,而对方安静地坐在对面埋头写字,他凑过去一看,竟然是锻炼计划。
他转身将账本收放好,然后走到了床边。
燕明庭不经意间抬头,倏地一愣,呆呆地看着他脱下一层层衣衫,一头青丝垂落在白皙光滑的后背,然后乖顺地趴到了床上去,扭头看向他,声音被枕头垫得有些不同寻常的软:“忙完了吗?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什么才是正事啊。
我的正事和你的可不一样,燕明庭腹诽道。
拿上工具后,燕明庭坐到了床边,刚拿起一根针,就看见他紧紧地闭着眼睛,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安抚道:“放心吧,我的技术非常好,完全不疼。”
赵夜阑半信半疑地睁开眼。
“不信你看。”
燕明庭用针在他背上划了一下,有尖锐硬物的摩擦感,但真的不痛,赵夜阑这才稍微放松一些,道:“能行吗?”
“当然了,我要开始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赵夜阑能感受到针在后背上滑动,他沉默许久,回头看了燕明庭一眼,对方神色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祈祷仪式一般,缄默又虔诚。
赵夜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五官,剑眉星目,目若朗星,眉宇间的英气与深邃的轮廓浑然天成,澄澈明亮的眼睛如同他的内心一般,不藏一丝污秽,又跟明镜似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燕明庭心里一定有很多话想问,可是他没有问,因为他一直在等自己给他答案。
他不说,燕明庭就不会多问,直到出现今天这样的问题,险些让燕明庭怀疑起自己的真心了。
“你不想知道我这个烙印是从何而来吗?”赵夜阑主动问。
“想啊,都快想疯了。”燕明庭沉声道。
果然。
赵夜阑沉默着,感受到对方换了一根针,他怔然地盯着前方,以为那些往事不会再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可他却听见了自己苍白破碎的声音。
“因为安庆侯谋反。”
燕明庭动作一顿,这事他是知道的。
当年闹得很大,因先帝□□,百姓怨声载道,安庆侯举旗谋反,却因内部人员倒戈,刚起义,事情就败露了。先帝派人镇压后,下令诛杀所有相关人员,牵涉两万余人,听说是连京城的所有牢房都装不下了。
“你是安庆侯府的人?”燕明庭诧异道。
“是就好了。”赵夜阑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们家与他素不相识。我爹只是一个文弱秀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考取功名,实现他治国平天下的抱负。我娘是一名绣娘,每日穿针织线熬到深夜才歇下。我们除了家人,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过是因为安庆侯受了伤,倒在路边,爹娘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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