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眼前的简少钧与当年那个可怜巴巴揪着他衣角的小男孩重合了。
怔愣片刻后,管家郑重颔首:“少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赵少爷的。”
金博赡手边的茶盏以及被他捏得作响,待到餐厅只剩下他们二人后,简少钧轻笑一声:“青瓷价贵且无辜,父亲何必为难一个杯子呢。”
这话似有深意,金博赡也不知是听没听懂,恼羞成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自然知道,毕竟有亲子鉴定。”简少钧扯了扯唇角,“我就算是不想认,也不行不是?”
“你——”
简少钧看着金博赡浑浊的眼,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父亲身体不好,应该好好保养,别动怒。你如果不愿意看见我,我不回来就是,不惹您生气。”
“你知道我在生气什么!”金博赡咬着牙道,“你和赵岭那小子是当真的?”
“父亲这是明知故问啊。”
“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变?”
“自然。”
金博赡眸光闪烁:“你若真心喜爱他,就不该将他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那应该放在哪里?”简少钧的笑凉丝丝的,“如同当年父亲安置我母亲一样吗?”
那枚青瓷终于还是碎了。
落了一地的碎片却没有让简少钧多看一眼,因为他知道,他的赵岭并不是一碰就碎的瓷杯。
金博赡喘着粗气,浑浊的眼混杂进了血丝,餐厅寂静一片,许久之后他才哑声道:“你若想要我同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算是我同意,族里的人也未必同意。到时候想他出事的大有人在。”
简少钧扯了扯嘴角:“父亲,我是你教出来的,想说什么,您不妨直说。”
“承业他……”金博赡用力闭上了眼,“你帮帮他。”
“他怎么了?”
这话属实是明知故问了,但偏偏金博赡却没办法发火,他只能压着脾气:“他是你弟弟。”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把我当哥了?”
说话间,简少钧已经起身了,他居高临下看着金博赡:“父亲,我帮不了他。”
“你是……”金博赡生生地把「哥哥」楠枫两个字咽了下去,“律师。”
“当初您不同意我学法学,你还记得您说的什么吗?”
金博赡隐约记得那是一次不愉快的冲突,但他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您说,法律不过是你们手中摆弄旁人的工具罢了。我要的公平正义,只不过是一座乌托邦。”简少钧淡淡地道,“我始终牢记着这句话,父亲如今又何必指望我这个工具人呢。”
“你……你是在报复我?”金博赡的声音微颤,他怎么也没想到,简少钧在记他的仇。
“报复?”简少钧摇摇头,“我只是想试一试,一个普通人,有没有可能建起一座乌托邦。”
看着简少钧毫不留恋的背影,金博赡用沙哑地声音喊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公平。”简少钧淡淡地说,“这是我当初选择法律的原因,我要的只是一个公平。”
“那赵岭呢?你就不怕……”
“父亲。”简少钧微微偏头,从金博赡的角度能看见那唇边微扬的弧度,“家族里的人只会开心我喜欢上一个男人,就如同当初你和金承业一样。金家没有人会希望我娶妻生子的,就如同现如今希望金承业出不来的人也远不止是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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