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像是要从简少钧的怀中挣脱出来。
简少钧的手掌扣在了赵岭的后脑,将他重新按回了自己的怀中,那一下下的心跳声本应打扰刚刚入睡的人,却偏偏像是一记安·眠·药。赵岭的挣扎消失了,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舒缓。
感受着掌心下发丝间的汗意,简少钧不禁猜测赵岭究竟梦见什么。想起羽绒服里的无声哭泣,想起了那寥寥数语勾勒出的无人在意的童年,简少钧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寒意。
赵岭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能让他耿耿于怀至今的,简少钧相信远不仅仅只有赵岭说的那些片段与忽略。
在赵岭的故事里,缺了一半。赵岭只说了自己的失落,却未提及与此对应的旁人的欢欣。也许该找机会问一问或是查一查,那些曾经伤过他的人,简少钧阖上双眼,微微收紧了扣在赵岭脑后的手。
噩梦后的回笼觉总是让人不舍得睁眼,生怕睁眼发现其实刚刚的不是一场梦。
但总有一些人要破坏噩梦者的自欺欺人,门铃声响起时,赵岭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结果换来的是一声比一声响的敲门声。
“谁啊……”赵岭嘟囔道。
“……应该是我预订的菜。”洗手间传来的简少钧含糊的声音和随之而来咕噜咕噜的漱口声,“我去开门。”
赵岭重新倒回了床上,心说这送菜的小哥脾气也太暴了点。
而为了不让门铃声把整层楼都吵醒,简少钧快步走到玄关处拉开了房门,抬起眼眸时表情却迅速从温和转为了冷凝,他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眯起了眼睛。
“不欢迎我吗?”
听着这微微有些尖锐的声音,简少钧蹙起了眉头,随即打开了防盗门。
门外的女人很是满意,正准备抬腿往里走时,却见简少钧上前迈出一步挡住了门,反手将两层门在他身后关上。
女人瞠目结舌,脸上的粉似乎都有了龟裂的迹象。
简少钧没说欢迎与否,但他的动作已经给出了明确答案。
女人显然花费了一段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良久才重新扬起笑容,声音也放软了:“是我来得唐突。”
简少钧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少夫人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叫少夫人太生疏了。”女人用手掩唇一笑,“你该叫我弟妹才是。”
“不敢高攀。”
简少钧的声音很冷,但他越冷,女人似乎笑得越开心:“我知道你不愿意叫我弟妹……”边说边朝简少钧递了个惋惜幽怨的目光,“可惜造化弄人……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也很久不见了。”
简少钧挑了挑眉,他大概知道女人想到了哪个方向,他确实不愿意叫这个人弟妹,可并非是因为她臆想出的那个荒唐的理由。而是因为,简少钧从不觉得那是自己的弟弟。
不过简少钧无意纠正她的想法,反而垂下了眼眸,仿佛被戳中了软肋。
女人见状也悄然松了一口气,将细细的腰又向上拔了一拔,显得身姿更为婀娜。随即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封请柬,递给了简少钧。
“本来我是不该来的,你也知道承业他……”说到此处,女人的声音低了一些,“不希望我们见面。但我总觉得对不起你,而且……你也应该找一个人照顾自己的。”
简少钧心中只觉得有趣,看着女人的矫揉造作,唇角的笑意更盛。也不枉费他当初费尽心思百般谋划将两人送作堆,如今看来果真是绝配。
只是看见女人,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她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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