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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劳烦小谢侯”,刚从大内赶过来的陆霁云见谢缨明目张胆的哄骗阿宁,脸都黑了,“阿宁来此自然是先要去拜见外祖一家。”
谢缨话还没说完就被截堵,面色不善地回头看向行色匆匆的陆霁云。
他不是薛敖,面对陆霁云有着天然的敬畏。上京谁人不知小谢侯性格怪异,称一句行事乖张也不为过,哪个世家贵族的子弟不是对其敬而远之,这些年下来也就与项时颂那几个说得上话。
谢缨并未发火,当着阿宁的面他怎么可能对她兄长出言无状。
“哥哥!”
听到陆霁云的声音,阿宁探出来头,惊喜喊道。
谢缨见陆霁云那张冷脸迅速转暖,他笑了笑,上挑的凤眼满是深意。
“原来是鹤卿公子,这般说来倒是慈生见到妹妹一时兴奋过了头,竟这般失礼。”
说到“妹妹”两个字,还着重加强了语气,他挑着眉毛倚在车厢,身侧就是阿宁探出来的小脑袋。
陆霁云在阿宁面前还是那般笑脸,只是眸色深沉了许多,见状谢缨朝他笑得更开怀。
“鹤卿公子这倒是多虑了,阿宁十岁前都是与我相伴,慈生虽然比不得鹤卿公子经世之才,但也知道阿宁这般乖巧的小姑娘最是守礼的,鹤卿公子不知道吗?”
他一口一个“鹤卿公子”叫的顺畅,话里话外都是他才像阿宁的亲兄长。陆霁云虽不悦,但也无法反驳阿宁是眼前这人带大的。
所以才会在骨子里与谢缨相似,连炸矿那等事都能做出来。
陆霁云叹了口气,看也不看笑得灿烂的谢缨,稳声道:“你牙上有菜。”
“...”
谢缨猛地站直身体,舔了舔齿贝,又想起今日他还未来得及用膳,面色难看地看向老神在在的陆霁云。
“噗——”
阿宁左看右看,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惹得另外两人无奈的看着小姑娘捧着肚子。
许是日光温暖,许是人烟阜盛,亦或是小姑娘好久没有笑得这般快活,陆霁云忽然觉得自己带她千里迢迢奔赴上京,再好不过。
虽然——
他看了看长身玉立的红衣少年,又有些苦恼妹妹太招人怎么办。
...
黑沉沉的暮云压在山头,雷声轰鸣,层叠的碎石走沙堆成一个大坑,可他又分明看见白雪皑皑,尽数盖在他眼前。
薛敖不停地挖着,从日落挖到了熹微,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又为什么在这里将手挖的血肉模糊。
他拍拍绞痛的心口,想起来了,是为了找阿宁。
薛敖想了想,可是阿宁就在眼前啊。
小姑娘笑着看向他,一只髻上别着只颤巍巍的草蝴蝶。
“薛子易,我还要只草蝴蝶!”
阿宁指了指另一只空荡荡的髻,示意他凑近些看。
薛敖盯着小姑娘乌黑柔润的头发看,眼珠一转,兀然看到她头上的草蝴蝶黑红一片。
薛敖僵直着眼睛往下看,看到阿宁身上到处都是血,手腕处一道枪口深可见骨,那副瘦弱的身体好似破碎了一般,将身下的雪地濡湿成了一朵血色的海棠花。
小姑娘的眼里大颗大颗的滚下泪来。
薛敖伸手去接,却接住了一只断翅的血蝴蝶。
“薛子易,我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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