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鸣。
——一只仅有半边翅膀的草蝴蝶,孤零零地躺在少年的手心。
或许不该称之为草蝴蝶,它蝶翼被血色染得黑红一片,像是只凋零的赤色蝴蝶。
“好看吗?”
“可惜就只有一个。”
石破天惊的爆炸声和姑娘期期艾艾的笑声,一同在他耳边响起。
...他都做了些什么?
桀骜不逊,刚愎自用,为了一时意气深入敌营失去音信,自顾自地以为留给阿宁几个府卫便可护她周全,却把无辜的小姑娘卷入狼窝。
明明前一天还说要带她回家,今天却把她一人独自留在黑沙沟。
明明心知肚明阿宁的情意,却因为可笑的自尊而吝啬于吐露心意。
——阿宁,为了我落得这般,你图什么?
薛敖心中绞痛,脑中嗡鸣,失去意识前唇瓣在无意识地抖动。
可我还欠你一只草蝴蝶。
...
北蛮退兵那日,辽东是多日不见的艳阳天,临近年关,街市上炒栗香四起,雪际梅茂,垂髫小童们追着冰糖葫芦跑,撞上人墙嘻嘻一笑便撒腿跑开,不远处就是人流如织的商铺,一同沐浴在明亮的日光里。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时,齐齐跑到辽东王府外,高声喊着王爷运筹帷幄,世子神功盖世。
自薛敖几日前被抬回府中后,大燕便传开了,是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深入敌营,剜了北蛮主的眼,绝了布穆达的后,叫北蛮群狼无首,内乱爆发。
可这些薛敖都是不知道的。
在他被沈要岐和开阳背回来的第三日,府内太医终于发觉了不对,虽然伤势极重,但区区外伤怎会使得薛敖昏迷至今。
宝华寺的方丈争卑大师突然出现在辽东王府内,他半证己道、百尺竿头,已有二十年未下山,此次突然现身便是薛启也不得不亲去迎接。
争卑大师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慈悲地看着床上气息近无的薛敖,长叹一口气。
“十年前老衲曾与世子有一面之缘,世子爬上高山层阶,求到老衲面前。”
“他说最好的朋友丢了魂,叫老衲找个好法子。”
争卑笑了笑,手上檀木念珠莹莹生辉,“世子给了老衲的海棠树一窍作为交换,便注定十年后有此一劫。”
“这劫数恶毒,却可解。”
薛启连忙问道:“大师可救犬子?薛启愿双手奉上全部身家。”
争卑点头、又摇头,直把薛启夫妇弄得一头雾水才开口。
“此毒乃域外乌头,除却神山雪渠,无药可医。”
高大的辽东王几乎站不住,雪渠花乃是神花。活死人肉白骨,说是仙丹也不为过,数百年来四国境内仅有一枝,却不得踪迹,皇室遍寻无果,只能安慰自己,说那雪渠是世人神话莲白山的说辞。
辽东王妃哀哀道:“这...这我要去何得来?”
“老衲有雪渠的花面,花面十瓣,五瓣在十几年前给了上镜的一位贵人,剩余的五瓣老衲给了曾有一饭之恩的郭大夫人。”
闻言薛启夫妇连忙叫人备马去郭府,却被争卑大师拦下。
“此毒可解,此劫可破,但世子也将如缺神格。”
“他用一窍救过人,那人便用自己的命数与之,如此一来,世子注定辜负良人。”
“这根红线是莲白山的天契,今夜子时一过,他二人线断路终、再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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