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杳看见他手里还捏着笔,她拿着笔记本走到落地窗边上看了眼,沈郁白就着她摊开的一页,拿铅笔在上面乱七八糟地涂鸦写字。
上面写了个“慢”字,旁边写了个大大的“忘”,重重地点了个问号。
他甚至还有够幼稚地画了几只很抽象的狗,狗的牙齿又尖又长,丑得不像样;还画老鼠,画得像皮球。
看上去是真的把他等无聊了。
林杳很轻地笑,桌上那个人动了动肩膀,从书桌上起来,手指搭上发酸的脖子。
他往那边看了一眼,沈郁白也看见了她,表情还是冷淡的,说着反话:“你可以再回来得晚一点。”
林杳把笔记本合上,搁在书桌上,问他:“你跑来我房间做什么?还在我本子上画狗。”
沈郁白的表情有点古怪:“……那是狼。”
林杳:“……”
“那旁边那只是仓鼠?药药?”
少年单手扶着脖子,背脊往后靠,搭在椅背上,侧目看着她,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松散:“这个名儿是说给我妈听的。”
言外之意,它的真名还是“杳杳”。
沈郁白掀起眼皮盯了她几秒,睫毛又落了回去,唇线被拉得平直,大概是想说什么。
林杳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该回你自己的房间了?”
沈郁白轻轻蹙眉,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杳推了他几下,跟他说:“我没忘。”
“安心了吗?男朋友。”
沈郁白身子僵了下,林杳把他扯出门外,催着:“行了,睡吧。”
她想起些什么,说:“对了,这事暂时不要跟你爸妈说,我也不会跟我家那边说。”
少年手指微动,拧了眉:“为什么?”
林杳沉默两秒,只说不想被别人问,等以后真的确定下来了再说也不迟。
她把门关上,眼睛还低着,看着地面上的砖缝。
现在拴在她身上的这根红线轻飘飘的,一扯就断了。
林杳承认她现在跟沈郁白也许确实是互有好感,但是这点好感称不上爱,也许能撑到明天,也许后天就散伙了,也许等到下一次两个人又因为什么事再吵起来的时候,这么一点点好感就被消磨光了。
谁知道呢?十八岁的时候能谈什么永远,林杳不相信永远。
林杳坐回书桌前,拉开那个抽屉,看见一排散落的珠子,仿佛还能闻到那夜雨水浸泡着血的腥气。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杳觉得沈郁白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大家也许会陪伴彼此一段时间。
谁都不相信谁会长情。
暑假两个月,林杳在考完的第一天就马不停蹄去了乌合会所找王姐,王姐见到她还很惊喜,问林杳考得怎么样。
林杳跟她聊了两句,撇眼看见王姐的手边还有英语教材。
有些人坐在开了空调的教室里成天插科打诨,有些人窝在狭窄脏乱的工作间里啃书本,做梦都想上大学。
她笑笑,问:“王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考试?”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差得远,好多东西都没学会呢。”
林杳:“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
王姐说她会努力,然后又问林杳来找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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