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小跑而来,告诉她,她走之后,他再请示进来,便看到陛下许多?穴位滴落下毒血。
那么久,若是尸体,血早就干涸了,哪里?还能再滴落下新鲜的血液。
大惊大喜,那时,太医令双腿战战,跌倒后,几是跪爬到榻边,颤颤巍巍地再去诊断。
他心中渐渐升起希冀。
就算是几不可察的心跳,似有若无的呼吸……可总归,陛下没死。
晚晚听?着?耳边太医令的哽咽之声,她的手再次掐上容厌的脉搏。
指腹下跳动微弱,可一下下,清晰又坚定。
她那时所?用下的药与针暂时控住了容厌体内的毒性蔓延,这两日,太医令整日整夜地守在御前?,随时查看容厌的状态,一刻不敢歇地吊着?他的命。
或许是他也?不愿死去。
濒危的时刻之下,人的意?志和生欲也?是神?药。
几乎是起死回生。
晚晚一路走来,听?了许多?人的喜极而泣,她抿紧唇瓣,面色苍白,浑身颤着?,手臂的疼痛也?丝毫感觉不到。
一直到她亲眼看到容厌。
她终于敢再碰一碰他。
一众掩面而泣中,晚晚凝望许久,维持着?体面屏退人后,她折回榻边,低眸又一遍遍地看他毫无血色的面容,听?着?他风中残烛一般羸弱,却还是坚定跳动的心脏。
爱恨甘苦,是非对错。
那么多?的对抗和生死一线,她终于亲手剥去了年少时的腐肉。
遍经失去,可终归,她的容厌没死。
大喜大悲,晚晚终于痛哭出声。
……
回忆到此?为止,距离她回宫已经一日有余。
晚晚这一日昏睡在容厌身边,却总是没睡一会儿,便又会惊醒。
这几日她同样奔波辛苦,流血受伤,可她不敢睡。
叛乱已定,容厌依旧未醒。
生死哪有那么容易,谁也?不知道,所?谓未死,到底是真真切切地得到了希望,还是延长了死期。
容厌的身体经不起药性冲刷,不解毒,他无法醒来,解毒,他受不住。
晚晚的左手始终握着?他的手,一刻不肯放,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睛,微微出神?。
这双眼睛。
多?少次亲吻或者夜晚,她或者捂住他的眼,或者用绸缎挡住。
她从来没有说过,容厌的眼睛其实很好看,修长的形状、浓密的长睫,还有睁开时,瞳眸蜂蜜一般清浅柔和的颜色。
他的眼睛漂亮,却太有他的个人特征,强烈到全然掩盖住他和楚行月唇形的相似,而眼神?神?态更让人心生退怯,不敢与他对视。
即便是后来,晚晚很多?时候也?不想看他的眼睛。
她太不真诚,太多?隐晦,太多?藏在心底的阴暗。
但她其实很喜欢。
曹如意?讲完朝事,晚晚饮下白术递来的药汁,屏退所?有人后,她凝视他许久,时间?流逝,不知何时,她终于动了一下,俯下身,极轻、又极为缠绵地亲吻了下容厌的左眼。
不多?时,外面太医令求见?。
晚晚起身请太医令入内,两人再次仔细商议着?接下来如何行针。
她右手复位后,又修养了一日,可加上她藏暗器撕裂的伤处,右手稍微一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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