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
为什?么?那么?多日了,她还不醒?
这?是她昏迷以来,第二十个夜晚。
容厌看着晚晚,和过去?那么?多天里一样,静静地?看着,脑海里第无数遍复盘着从第一次见到?她到?今日的每一刻。
好像一直都是他在逼迫她,她一开始还不敢太出格,自从她咬了他那口之后,才开始明目张胆反抗。
她在没有神?智时说,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自在不了?
她挡箭时看他那仿佛告别?一样的眼神?。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在他脑海中一寸寸切割,分析,试图找出为什?么?。
叶晚晚是个怕死的人。
她要是不怕死,一开始就不会费尽周折勾引他,试图让他庇护她。
她也不是不理智的人。
不管他用权利诱惑,还是悬园寺生死关?头,甚至是她中了媚药那时,她都在做对她有利的选择。
她甚至理智地?过分,把感情和肉|体分得那样清楚,吻他时认真地?仿佛爱惨了他,可?他一回想便知道,她吻他没有一次是出自于喜欢。
……可?是,当她得知有瘟疫之后,没有把握能制得药方还来找他,那个时候她若是逃走,他抽调人的时间隙或许也赶不及将她捉回来,可?她没有。反而在他染病试药时,那个晚上,还来吻他,最终她自己也染了瘟疫,成了最后一次确定药方的试药人。
他扔了她的文殊兰,丢了许愿笺,毁了红玉檀香珠,可?她还是在他面前挡了箭。
生死之前,她……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能如此?
他如此不敢去?确定一个人的心思。
容厌垂下眼眸,看着她的面容,忽然就想起她刚中箭的那几?日。
她流出的血好像也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眼前血红一片。
她身体那么?轻,那么?柔软,还一直病着……
他那时居然在害怕,怕到?手都在颤抖。
那一晚,他一直压抑的头疾爆发?,向来平稳的情绪也濒临失控,让他忍不住想杀人。
他也这?样做了。他手上终于又沾满了血,浑身上下兴奋又自厌地?微微颤抖,最后一把火将遍地?残尸碎肢烧了个干净。
饶温和晁兆只在一旁控制着局面,从没有人敢拦他。
回到?她床前,他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厌恶目所能及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他手上多少?血,他名声好坏……他早就想毁了这?一切。
他若真死在试药之下,按照他的安排,整个皇朝转瞬就会四分五裂,什?么?氏族,什?么?权贵,全都消失个干净,民不聊生又如何,这?才痛快。
可?他幼时没死,登基没死,年?复一年?被折磨没死,中了那么?毒没死,后来宫变没死,试药没死,刺杀也死不了……他命那么?大。
叶晚晚不一样。
她那么?脆弱,那支箭再危险半分,便谁都救不了她。
回过神?,容厌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慢慢将她颊侧的发?丝理顺,他眸色微微晦暗,眼里的偏执之色难以再遮掩。
她昏迷的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他想着,只要她醒过来,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哪怕是自由,只要她好好地?活下来,别?死去?。
可?一日日过去?,他思索地?越多,越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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