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妻,人家还是兄妹。”
晚晚一眼就看着管事瞧她促狭的眼神,她扶了一下额头,挡住自己的脸。
容厌瞧着晚晚,笑了出来。
他看着只想埋头不见人的晚晚,似笑非笑,没有揭穿她的话:“是,我与她是兄妹。她自己一间,我与温兄同住。”
晚晚低头掩面不想说话。
管事爽快道:“就当交个朋友,是我家出了点事儿,我做主,这回直接免了三位这几日的船费。”
管事心不坏,出手也阔绰,可晚晚此时着实不太想听她再多说两句,立刻点头,就想拉着容厌赶紧走开。
管事瞧见她的尴尬,上前笑嘻嘻揽了一下她的肩,冲她挤挤眼睛笑道,“女郎怎么那么讨人喜欢呀,生得还这般漂亮,看一眼我一整日的心情都好了。”
说完,便风风火火往船舱走。
晚晚眨了眨眼,还有些不适应管事这般善意热情。
她极少被人这样喜欢。
管事居然还要免了三人费用,对于他们而言,两日的上房用不了多少银两,可她不是不知银钱珍贵的人,她很感激。
叶家分家早,当初叶铎死后,叶家大房只剩下她和叶云瑟二人,另有一些老仆,所剩的财产也不多。
这一年,师父骆良也逝去,她作为关门弟子,同师兄们料理完骆良后事,等她从江南回来,便知道瑟瑟被逼迫着交出了家中铺子给族里,要带着晚晚回到族里,在叶家二房居住。
叶铎仅有一妻一妾,三人先后逝去,家中两个孤女无人依靠,回到主家里头,才能少些不三不四的叨扰。
却也因此,交上了大半田产铺子,姊妹二人守着越来越少的银两,晚晚又需要名贵药材养着,家中能动用的银钱越来越少。
晚晚想过用医术看诊赚取一些小钱,可是瑟瑟非让她好好歇在家中,也正合了骆良师父不让她用叶晚晚的名义行医的要求。瑟瑟便早出晚归,出门去画花样子、调制胭脂……用各种法子来养活一家人。
那一年的拮据,相依为命,一钱银子都要数着花。
这客船上房,一间一晚就要一两银子,一下减了这样多,或许还比不上她如今一支最素的簪子。
可她也知道这银两的贵重。
管事走后,晚晚看着江上落日映水,水天一色。
饶温默不作声将自己的行李拿走,悄声对容厌道:“属下另去寻船家找间放置杂物的房间安置两天?”
容厌看了晚晚一眼,“不用,我同晚晚一间。”
晚晚顿了一下。
他叫了她的名字。
饶温没有什么异议,很快便拿着行李去了房中,仅剩下晚晚和容厌二人。
晚晚单独对着他,虽然他也没有取笑她,可她当时随口扯出来的兄妹还是缭绕在眼前。
她小声出声,“陛下”的“陛”字尚未说出口,便止住话音。
既然这般出行,她必然不能再叫陛下,晚晚犹豫着喊:“容……容……”
她也没看名碟上编造的名字是什么,可总不能直接唤他容厌。
容厌看她一眼,笑了出来:“容容?妹妹不应该叫我兄长吗?”
晚晚捂脸大窘。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怎么会放着这茬不取笑她?
晚晚试图解释:“是因为管事那句评判,不能这样说您啊,况且,也确实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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