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药草之间,唯有那时,她畅快地好像能化成一缕风,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晚晚扯了扯唇角,没再继续回忆。
一直到日头西斜,她才背着满满当当的草药下山,不假他人,亲自将采来的草药粗制好,做好的药汁分装进几枚小瓷瓶中,做上标记。
寺庙不少院落上方都飘荡着药味,她院中缭绕的气味并不特殊。
将这几个小瓶藏在身上,晚晚才终于有了些自己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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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后宫妃嫔难得有机会可以出宫,入了夜也没有安静下来,山间处处可见聚集的人群。
晚晚也不愿闷在房中,带着白术四处走了走,避开人来人往的寺庙周围,越走越远,前方渐渐能看到一条溪流,即将到达后山地界,晚晚不欲再往前,出声叫住轻快追着萤火虫的白术。
她正要扭头往回走,余光忽然看到,路边的杂草被踩倒了一大片,空气中仍然有草木被折断后,清涩津液的味道。
晚晚怔了一下。
她往草木被压倒的方向看了看,暗中潜藏着几道人影,身披甲胄,被她看到却也没有躲藏。
是……皇城暗卫?
晚晚忽然大步往前,跨过遮挡视野的灌木丛,她能看到,溪水旁边是一处小院,院中灯火通明。
悬园寺有森严的金吾卫执勤,这里居然还专门由甲胄规整的、只能属于陛下的暗卫守着。
白术追上来,疑惑道:“娘娘,是看到陛下在哪儿了吗?”
晚晚没有说话,她走到白术身旁,忽然抬手,用了十分的力气直接将她敲昏。
白术懵住,神情停留在不明状况的惊愕之中,神智便已经昏沉过去,身子慢慢软下。
晚晚扶着白术,轻轻将她放倒在地上。
容厌出现在这里,就算她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她也确定白术知道地越少,日后反而越安全。
放下白术,她起身又往溪流旁边的小院看了看。
门边此时站立着一个人,身形高大,挺拔而雅逸……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容厌。
果然是他。
晚晚提起一口气,独自小跑过去。
明澈的月光下,溪水闪烁银光,能清晰看到横渡溪水可以踩过的巨石。
晚晚揽起裙摆,踩在巨石上踏水而过,很快跑到小院前。
容厌靠在门边,在他出声说话之前,她迅速抓住他的手,扬起笑容,抢先写道:“白术被我打昏过去了,陛下让人帮我把她送回去好不好?”
容厌眉梢微微挑起,抬手让人听令。
“原来你还知道这里不是能随便过来的。”
担心她的侍女知道地多了,日后有危险,便立刻动手将人打晕,她自己却主动跑到他面前的。
晚晚看到有人搀起白术,放下心,朝他笑得讨好了些。
“陛下不是也没拦着晚晚吗?”
他的暗卫看到她也只是退到另一边,而不是出来阻拦。
容厌似笑非笑。
他的确没拦着她。
毕竟,他不介意她知道地多一些,他更想看看她还能有些什么有趣的反应,还能怎么新鲜。
晚晚一眼就能看出他没什么好意。
容厌扫了一眼他几乎被她抱在怀中的手,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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