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父亲怕我。”
她现在倒是懂得装模作样了。
刘华也笑了,身体微倾,伸出一只食指,轻轻点在她脑门上,很有点嗔怪的意思:“怎么不怕呢?”
阳安长公主今日涂了朱红的唇脂,目光又分外明亮,因而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几乎要与十一年前的面容重叠起来。她很快收回了手 ,慢条斯理地说:
“阿楚如今是大将军了,有裁夺诸事的权力。你父亲素来求稳,畏惧‘异数’,偏偏你是‘异人’。”
异人异人,异于常人。
——当年伏完与刘华为她定下这个表字,是否想过她今天会站在这个位置上呢?
“父亲既忧惧我如今的成就,十九年前便该亲手掐死我。”秦楚随口道,“不过如今也迟了。”
“……阿楚!”刘华竖起眉毛,有些不满地制止了她。
秦楚无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结,很快便转移了话题:“父亲走得太快,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讨论。”
刘华并不买她的账,姿态优雅地从榻上站起身:“阿楚有自己的谋士,何须与我商议?”
“母亲?”
“行了。你去西凉五年不返,回了雒阳也不常归家。既然今日无事,正月也随我在府赏一赏景吧。”
“……哦。”
无论不其侯对她是怎样的态度,至少刘华还是真心视她为亲女的。
雒阳城里能压得住秦大将军的人寥寥无几,阳安长公主算一个。
长公主的“赏景”自然不止是看看庭院花草,秦楚被她从清晨留至午后,从正庭逛到后院,踩秃了好几处杂草,当中过程……实在不便详说。只是大将军回府时,脸色实在不大好看。
所幸她出门带了斗篷,有衣物遮掩一二,再加上身份摆在那里,敢正视她的人本就不多,因此那点异样也没什么人能发现。
“母亲再怎么开明,到底还是封建时代的那套思维。”她刚从伏府回来,还未来得及整理仪容,只好掩着脸走在路上,闷头和系统抱怨,“我根本不需要……”
“先等一等,”系统忽然打断她,“你要撞上人啦!”
秦楚脚步一顿,立刻站定。
果然,在下一秒,抱着公文的郭嘉头也不抬地从拐角处走上前,意料之中地与她打了个照面。
他大概是又熬夜了,本还眯着眼匆匆向前,见前路被挡,才努力撑开眼皮,“咦”了一声:“主公?”
秦楚暗道不妙。
果然,军师祭酒鼻子一抽,敏锐地嗅到了某种特殊气味,又睁大了双眼,再看了她一眼。
“主公今日施脂了啊,当真少见。”
秦楚眼皮一跳,只能道:“我方从不其侯府回来,这是……母亲的手笔。”
郭嘉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嘉昨日听说,袁绍来使欲促其女与主公兄长成婚,想来主公前往不其侯府,就是去讨论此事的吧。”
他既然跳过了这个话题,秦楚也乐得少解释两句。
她摸摸鼻尖,顺手将斗篷解下,就这样朝着廊下雕梁一倚,双手环胸,兴致索然道:
“本是想与他们讨论这个的。
只是父亲说‘全凭大将军做主’,而母亲,母亲让我‘找谋士去’——”
“不过一个庶出兄长,与袁本初结秦晋之好自然有利无弊,”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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