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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尤其是来自阳翟、未见识过阿楚本领的兵卒们,看着她并不高大的背影,心中都不太有底气。

    人们一向以“从来如此”作为衡量万物的标准,因此只要某人表现出了哪怕一点不同,都会受到他人的质疑:

    小女郎怎么能带兵呢?

    小女郎岂能和贼将阵前对峙呢?

    小女郎如何……

    然而城楼上的大人们没有疑问,他们也就没有资格去讨论这些问题,只能听她的指挥,忐忑地注视着她只身向前。

    黄巾却没有这些顾虑。

    山匪出身的野贼才不和他们讲仁义礼信,操着一口豫州方言,对阿楚与身后士兵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了一阵,又忽而仰头狂笑。甚至不用人去探究这些话具体含义,单单看着他们轻蔑的表情,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阿楚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对面的将领:蓬松枯黄的须发、充满恶意的眼神、破旧脏乱的皮甲,除了额头上有特殊意义的黄巾,其余打扮,俨然是山匪的模样。

    她六年前在富春,单挑过七个这样的流匪,那时诸葛玄不忍她冒险,孙坚来得也快,那场战斗最终没有明了的结果。

    今天定然会有结果的,她心想,这些黄巾虽不中用,但给她练手也算足够了。

    上来搦战的黄巾头目还在叫喊,如果他知道阿楚心里的想法,大概要直接急眼了。

    “……屁大的黄毛丫头也敢上来和爷爷们叫阵?”

    “哈!哪个缺心眼儿也敢放女人上来?真是要绝后的事!”

    “自己绝后了,还怕将士们绝后,才把她送来的吧!”

    几个满身匪气的黄巾听了,拍着手放声大笑:“好啊!好姑娘!”

    这话便太难听了。战场上,最不能开、也最必要开的就是将领的玩笑。侮辱将领就是侮辱一支军队,更何况是这种明里暗里带着强烈性羞辱含义的话——非要类比的话,大概比讥讽吕布为“三姓家奴”还要严重数倍。

    阳翟将士们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于是粉粉躁动了起来。他们军事化的程度太轻,对纪律的服从性不够,接受的训练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压制住愤怒的情绪。

    阿楚一蹙眉,她已经听到方阵中有人开始咆哮了:“杀了这群狗日的!”

    阿楚冷静地转过头喊道:

    “高玥平日怎么教你们的?安静!”

    “……”身后又是一阵窸窣,最终还是安静下来。

    她吼完这一句,才把冰凉的目光投回到黄巾匪首身上,视线又狠又冷,简直快要掉出冰渣子来。

    手下士兵的反叛尚且可以通过强权压制,敌方对主帅的人格羞辱是不可原谅的。主辱臣死,就算她自己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谤,也必须在乎手下将士的感受。

    如果咽下这口气,折的就是她这一边的气势。

    哪怕真正的战力不是她们,阿楚也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首领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不屑地低头看她,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

    他一挥手,身后跟着叫骂的匪军声音渐渐小下去,中年男人在身后大批黄巾的注视下走上前,对着阿楚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无能小儿,还不求饶?”

    “孽伥贼子,等我杀了你,便让手下将士食尽你血肉!”

    阿楚提起长/枪,将它横在胸前。阳翟三月的日光毫不吝惜地投射在城壁上,又映照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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