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萧凰心底一暖,暗自为双伶祈福,愿她们来世相期,白头到老。
转过头来,又迎见子夜清湛的笑容。
“走罢。”
朱府,内苑。
天空才泛起鱼肚白,窗棂下浸得蒙蒙亮。
病榻上,朱应臣仍在昏迷不醒。周围站了一圈丫鬟小厮,个个屏息不敢作声。
秋荷收去桌上的冷茶,换了新盏,又沏上新茶。白雾一丝丝涌将上来,映得聂夫人的脸色无比苍白。
如是收旧茶、倒新茶,这一夜反复了二十余次,可从头到尾,却是一滴也不曾沾口。
正苦等时,忽听屋门“啪”一声开了。一道黑金色身影大步走进,直奔床前。
聂夫人见萧凰归来,手上一抖,茶水洒了半桌,起身急道:“官人,我儿他……”
萧凰不理会她,只捏住问魂符的方胜,往朱应臣额心重重一拍。且看他眉头一紧,呼吸转促,大声咳了出来,旋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众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聂夫人喜极而泣,抚着他的脸颊道:“应臣,你觉着怎样?”
朱应臣虽已醒来,眼里却闪烁着惊恐,颤声道:“有鬼,有……有鬼……”
“别怕,娘亲在这儿,没有鬼。”聂夫人柔声劝着,又吩咐下人赶紧去置备粥饭。
萧凰抱起双臂,冷眼看着朱家人忙前忙后。
自从亲历了辞雪与怜月的瞬境,她对这姓朱的作为极是不齿。若不是为着子夜,她根本不想救他,任由他自生自灭算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问过子夜,姓朱的罪该如此,为何还要救他。
子夜只是淡淡地说,有些人大难不死,等待他的未必是后福,而是冤冤相报的灾殃。
很多时候,死了算是解脱,活着才是惩罚。
秋荷朝福哥儿一点头,福哥儿便拿出早已备好的檀木箱。一开箱,摆满了黄灿灿的金锭,恭然呈至萧凰面前:“官人救回我家公子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是为黄金五百两,敬请笑纳。”
萧凰也不客气,将箱盖一扣,拎在手中。
此刻,聂夫人也已整顿完毕,返身又向萧凰道谢:“官人恩德之深,我也不必多说了。今后有用得上朱家的地方,尽管……”
“不必!”萧凰冷声打断,自顾自拎着箱子出了门。轻身一纵,瞬间人影全无。
聂夫人不知“他”为何这般无礼,心下不免愠怒。但爱子既已活转,也无心再多计较,忙又回床前照看朱应臣去了。
晨辉清朗,微风和畅。
朱墙之上,伫立着一道飘逸的青白色身影。阳光照着银狐面具,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芒。
萧凰跃到子夜身旁,捧起那沉甸甸的檀木箱,柔声道:“你的赏金。”
子夜也不接应,只翘了翘唇角:“你留着罢。”
萧凰不解:“怎么不要?”
子夜望向天边的浮云。
“我想要的,我早已得到了。”
当初贪图这百两黄金,不过是想去摊子上,买一碗热乎的白粥尝尝。
可昨天一早,她吃过了萧凰亲手熬的白粥。
再要买什么白粥,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百两黄金,还要它何用呢。
“对了,帮我买一匹马,送到琥珀居去。”子夜忽然想起一桩心事,“前日我救走傻妞儿,拿了他们的一匹马。”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